尤燃回到酒店的时候,意外在大厅看到了梁羽崇。
从中午开始尤燃就一直不接电话。梁羽崇从那边退了房,包里放着她洗好烘干的内衣,专门查了她公司协议的酒店,过来碰碰运气。
谁知尤燃却像没看到他似的,视线从他身上掠过,径直走向了电梯。
梁羽崇追了上去,堪堪扒住电梯未关紧的门。
尤燃看他一眼,默认他站了进来。
梁羽崇以为尤燃只是不想在监控下和自己太亲近,便沉默着站在原地。
直到两人回到房间,他才开口和尤燃说话:你中午去哪儿了?我
我去哪儿还需要跟你汇报吗?尤燃把包摔在床上,不耐烦道。
梁羽崇没再往下说,他看出来了,尤燃今天脾气不好。
你的衣服。梁羽崇把装着内衣的袋子递给她。
尤燃一把捞过,就开始脱自己身上的衣服,从里到外都脱了个Jing光,重新穿上她原来的内衣,又套回自己的裙子。
梁羽崇看着被她扔在一边的衣服,也有些赌气地捡起来,准备回学校去。可走到门口又泄气地折回来,问道:你中午到底遇到什么事了?明明早上出门时还好好的。
尤燃把床边的衣服一股脑都塞进行李箱,逼自己冷静道:我没事。我事情办完了。现在要回去。
梁羽崇看她罕见暴躁的样子,只能说:好。那我送你去机场吧。
尤燃冷然拒绝:不用。你回学校吧。
梁羽崇再也忍不住,走过去捧上她的脸,想要亲她。被尤燃挣开了。
我现在没那个心情。尤燃别过脸。
梁羽崇本能地觉得不对劲,便像小孩儿闹脾气似的说道:可是我想要。我现在想要你。说着又亲了上去。
尤燃愤愤甩了他一巴掌,把梁羽崇打得懵了半晌。
尤燃趁机狠心道:你怎么时时刻刻都在发情!我都说了我不想!
梁羽崇脸上山雨欲来,揉了揉脸冷然说:那还不是因为你太sao了。
尤燃指着门对他吼道:滚。现在!
梁羽崇动也不动,压抑着怒火道:怎么?你被我Cao腻了,还是被大哥甩了冲我发火?现在不怕我把你和大哥的事说出去了?!
你爱跟谁说跟谁说。尤燃不屑回道,提起箱子就要走。
梁羽崇站在原地梗着脖子,等尤燃真的去开门,才迅速走过去把她拖了回来。
尤燃在他怀里拼命挣扎,梁羽崇自岿然不动。
尤燃。别生气了。梁羽崇闭着眼睛深埋在她肩颈说道,我跟你坦白,我根本没拍什么你和大哥的照片。我也不会说出去的。你别走好不好就再呆一天。我保证不碰你。
尤燃又挣了会儿,在他怀里渐渐安静下来。
当梁羽崇以为她被自己打动时,又听见她说:梁羽崇,我们到此为止吧。
尤燃走了。
梁羽崇坐着地铁回到了学校,一出地铁口就下起了大雨。
梁羽崇默然淋着雨往回走,脑海中全是所有尤燃叫他名字的场景。
有初见时的,那时他才刚上高中,尤燃笑嘻嘻和他打招呼:原来你叫梁羽崇呀。
有高三复读时的,尤燃帮他辅导数学,她一个女生,数学竟然学的那么好。每当他心不在焉的时候,尤燃总是严肃地敦促他:梁羽崇,你能不能好好学习!
以及刚才。
梁羽崇很快被浇成落汤鸡,他仰起头,雨水打在脸上,几乎不能呼吸。
但这样,他也许能好过一点。
以后的日子,也许能好过一点。
尤燃回到家就生了一场大病。
她找Howard请了假,在家躺了两天,终于恢复了些体力。
这天她睡到傍晚醒来,屋里空无一人,梁珞行又出差去了。手机上有几个梁珞谨的未接来电,还有梁母发来的微信,问她燕窝要怎么炖才爽口。
尤燃把未接记录删掉,忽视了梁母的留言,爬起来给自己煮粥喝。
喝过一碗白粥,出出汗,依旧没什么Jing气神。尤燃走到浴室想洗个澡。卸掉的耳环却不小心掉在了垃圾桶里。
那是尤燃最喜欢的一对。
尤燃一边感叹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缝,一边把垃圾桶颠倒过来,隔着纸巾去那一堆里翻找。却意外发现了几张检验单的碎片。
其中一枚赫然写着:宫内早孕。
尤燃颤抖着把它们勉强拼了起来。终于第一次见到那个女人的名字。
冰柠。
听起来像是夏天清凉的汽水,和她的名字是完全的两极。尤燃看了看胚胎着床的周数,推测他们应当是在八月下旬的某一天,制造了这个让她彻底变成笑话的事实。
梁母最近突然醉心于厨艺也变得有情可原了。
而四年前她因为工作太累不小心流产的时候,梁母也只是在微信上简单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