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羡见她如此偏激,声线尽量放得柔和而平稳,道:你先把刀放下,有话回府后再说。
簌柔铁心铁意,道:请王爷先写和离书。
苏羡欲伸手抢过她的刀,簌柔又道:王爷抢得了一时抢不了一世。
苏羡万般无奈,身手敏捷的点了簌柔的xue道把她定住,又把她手上的刀拿开,温柔的看着她,轻言细语道:本王与你重新开始罢,后宅今后也只会有你们两人,从邺城回去我们便洞房。
簌柔听完他的话,怒极反笑,喉咙里咿咿呀呀的说不出一句话。
苏羡轻抚着她柔媚娇俏的面容,手又慢慢移到她如涂脂的朱唇,反复在上面抚弄,朱唇在昏暗的灯线下衬得更是诱人,他喉咙滚动了两下,道:柔儿,等你不那么偏激了本王再帮你解开xue道。
簌柔便看见蓝樱身影如同雏燕般轻盈持剑朝苏羡挥来,苏羡脚踢向旁边的石桌朝蓝樱飞去,蓝樱身一闪躲过一劫。苏羡随后抱起簌柔飞起,又在空中旋转一圈,脚快速踢了块碎石打在蓝樱持剑的手臂上,蓝樱手臂吃痛,手中的剑当即落了下来。
凌白赶到从身后抱住蓝樱,见蓝樱身上没受伤,道:王爷手下留情,想必她也是情急之下想帮灵王妃。
苏羡语气冰冷道:若不是看在她一片心意,本王方才一招便要了她的命。
季然之出现在门口,语气温润平和道:本门主一直以为灵王是位大义凛然、光明磊落之人,却没想原也做得出强迫他人之事。
簌柔看见季然之过来,原本愤怒至极的双眸忽变得有些微红。
苏羡反唇相讥道:归元门门主如今也管起别人的家务事?
季然之道:本门主只是看不得那些强逼他人之事。
若不是本王知道归元门内培养各种死侍,不惜代价监视他人打探消息,不知实情的人听了门主的话还以为归元门门主是位浩气凛然的侠骨之士。
苏彧出现在大家身后,他双目凌厉扫了一眼众人,声音极是威慑,道:晋国男儿的力气便是被你们用于此?
苏羡把簌柔抱起欲转身离去,蓝樱伸出剑挡在前面阻止,道:请王爷放下王妃。
苏羡冷若冰霜道:若你不想死在这里,便把剑拿开!
蓝樱的剑仍是定定的挡在前面,语气坚定道:王爷若是不放开王妃,那民女只有与王爷一战,即是死也在所不惜。
苏羡手劈向蓝樱,蓝樱身又是一闪,眼见一场厮杀又要开始,却听苏彧声音极是平淡道:灵王。
苏羡松开了簌柔,解开了她的xue道。
簌柔摇摇晃晃的走到蓝樱旁边,哑着嗓声道:一切皆因我而起,我对不起大家。说完便又一声扑通跪下,:如今皇上在这,臣妾求王爷给臣妾一纸和离书,一切后果皆由臣妾承担。
密室里阗寂无声,邢寒与玉笙守在门口,凌白和蓝樱站在簌柔身后,苏羡站在她左前方,皇上站在室中央,季然之站在皇上右下边。室内摇曳昏暗的光线照在所有人脸上,大家神色各异。
众人面前,簌柔如此决绝,苏羡不免觉得落了面子,想他从来清隽矜贵,熟读诗文经史,不到十岁便到军中锻炼,能文能武,洁身自好,京中不知多少女子想嫁与他,而她却当着皇上的面只求与他和离。
他心情Yin郁到了极点,拿起地上的纸与笔,快速写下一封休书,语气如霜降般冷至令人寒颤,道:你既如此烈,不顾女子身份女扮男装与男子同坐一辆马车数十日,又欺骗母亲装病出门,毫无女德可言,本王只能赐你一纸休书。
那休书便轻飘飘落在了簌柔脚下,室内的灯光似也因苏羡的愤怒快速来回摇曳,微弱的灯线照在白纸黑字上,显得格外刺目。
簌柔身形晃了两晃,紧咬着嘴唇,忍着泪,慢慢弯腰捡起地上的休书再缓缓起身,低着头道:谢谢王爷。最难堪的一面悉数展示于众人眼前,她内心苦笑了一下,这众人中还站了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呐,是不是活得有些失败了些?不知她传说中的父亲母亲会不会嫌弃她这个女儿。
季然之看着她纤细瘦弱的身子摇摇欲坠,恨不得上去把她搂在怀里。怕自己控制不住看她如此受委屈,便领着邢寒先走了。
众人也散去各处随意找了个地方歇息,簌柔叫蓝樱扶着她到最底下那层密室,便见蜀玥和她的丫鬟还在台阶那里,从掉落下来至今竟不曾移动半分半厘。
簌柔朝她露出一丝微笑,便在不远处的台阶坐下休息。
一天一夜没睡也没吃东西,此刻她又饿又累,不一会便睡着了。
苏羡慢慢恢复理智,懊恼自己方才不该冲动当着众人的面写了休书给她,如今想要趁机收回又万不可能。他站在上方台阶往下看,见簌柔已经躺在台阶上睡着平稳的呼吸,便走下来。
蓝樱见状,又挡在簌柔的面前,意思很明显,不让苏羡靠近簌柔一步。
苏羡脱下外袍,道:密室里Yin气重,睡着了身会冷,她身子又弱,本王为她把衣服披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