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的马车又赶了几个来回,却仍在同一条道上转悠,最后似又驶回了他们看到人影消失的巷口。风还在吹,这回他们眼前真就一片雾蒙蒙,看不清路前方。
忽而听见后面有马蹄声响起,玉笙便大喊道:后面赶路的朋友,你们前方有人。
又听后面的马似扬起了马蹄,嘶嘶嘶嘶几声,马车停在了簌柔一行人旁边。
簌柔看到是季然之的马车,她又往后看了看,没见到后面有亮光,想那鸢芷兮一行人应是和季然之已不在一处。
这时季然之掀起车帘,看着簌柔,笑道:城内突然暗了下来,雾气甚浓,想你们方才也听到了凄厉的尖叫声,赶着马车恐难以前行到方才发出声音的地方。
簌柔皱着眉看他,想到自己一个人生闷气气到胸痛,他则像没事人一样依旧保持着自己贯有的微笑,果然喜欢和被喜欢是有区别的。
簌柔努力朝季然之挤出一抹微笑又先行下了马车。六人便提着灯笼朝北边走去。
风似乎越来越大,吹得众人睁不开眼,头发衣裳随风乱飞。而此刻邺城内的烟药味也越来越浓,绑在口鼻的布条似乎一点用处也没有,反到令人呼吸越来越困难。
这时,在他们路前方一里处看见有微弱的灯光,灯光一直往东边移动,从那微弱的灯光透过去便隐隐约约看到了两个模糊的人影在前行。
玉笙大喊道:前方的朋友停一下!
谁知一晃眼,那两个人影便突然消失,连同灯光也没有了,像是簌柔一行人的错觉般。
玉笙抓住凌白,颤巍道:难,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幽灵?
簌柔低头沉思道:或许不是幽灵,刚才天色还没暗下来时我们看到的那个人影,也是这样一晃眼就消失的。
她看着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想到自己不会武功,城内若真的有机关,万一她不小心触碰到机关被带入别的地方,那可绝对是死。她伸出手抓住旁边蓝樱的手臂,低声道:蓝樱,我不会武功,若是遇到意外,全靠你了。
蓝樱道:王妃,放心吧,民女不会让你有事的。
季然之习武,耳力甚好,听见簌柔低语,便悄无声息的走近她跟在她后面。
这时,城中四周又响起了之前听到的哭声,这次是泪干肠断般的呜呜呜低泣声,不远处又开始隐隐约约的出现亮光,透过亮光还能看到三三两两的人行尸走rou般低头抹泪朝城东飘去。
玉笙赶紧抓住凌白,他壮着胆大喊道:前,前方是谁在哭?
邢寒欲飞身前去查探,季然之厉声道:无需理会!我们便以静待动,看对方到底想耍什么把戏。
簌柔赞同点头,道:但凡是装神弄鬼,必定是想要掩盖自己真实的目地。她又沉思片刻,道:朝刚才亮光所在的地方去,这哭声我们已经听了三日了,我倒要看看他们要干嘛。
季然之见簌柔如此,只好点头道:我也正有此意。
凌白看见季然之紧随簌柔其后,耍笑道:两位的友情真是羡煞旁人,竟如此默契到不谋而合。
簌柔猛得转头想瞪身后的凌白,却一头撞在了跟在她身后的季然之身上又差点向后倒去,季然之伸出手及时扶住了她的腰。簌柔半甩出的手臂似是碰到了什么东西,咔嚓一声,一行人便往下坠落。她吓得紧紧抱住季然之的腰,头埋在他的胸口,又趁机嘞得更紧。
她想起季然之说过他没有喜欢过任何人,那这个怀抱定是独属于自己的,也只有自己拥有过,而她喜欢这个怀抱又有什么错?于是便抱得更紧,极是亲昵依赖季然之。突然听他语气没有任何喜怒,彬彬有礼道:小姐,我们已经落地了。
簌柔疑惑,他从来都是叫自己姑娘,怎么突然换了个叫法?她有些生气,便更是紧紧贴靠在他怀里,头微微侧过一边,却突然发现前方有几个穿着不同衣服的人站在周边。
她脸突然煞白,因看到了前方一人身穿蓝色锦袍,腰间一根墨色腰带,腿上一双黑色靴子,苏羡这样穿过两次。如果苏羡也在邺城,那么眼前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苏羡,是不是他好巧不巧也刚好掉落在了这里?
此刻她的眼眸是朝下看的,她虽看不到上面的人脸,可她侧着头,大家却是能把她的脸看得一清二楚。
她赶忙用手扶住头,摇摇晃晃起身,表情极是严肃像不认识季然之一样,拱手道:多谢这位公子相救。没办法,若是让苏羡知道她喜欢季然之,那么和离之路更艰难。
玉笙与蓝樱一左一右过来,关心道:雷大夫,你没事吧?
雷大夫?一道声音极是冰冷道。
簌柔慢慢的抬头看过去,那副似从没对自己笑过的脸,此刻更是冷若冰霜,她笑道:王爷好。
苏羡把她拉到旁边,语气似生气又似关心道:邺城危险重重,你来此处做甚?
簌柔看着他,道:晋国多么多老百姓感染瘟疫,我也想尽点绵薄之力。
苏羡更是气道:我晋国大把好男儿,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