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十分,马车驶入了徐州地界的灵寿县,朝廷在灵寿县包下了一个驿站用作大夫们落脚歇息的地方,驿站外则是重兵把守。
簌柔不禁暗暗佩服朝廷的用心,想来她今晚上可以安心的睡个好觉。
蓝樱拿出葎草给驿站小二,让小二帮忙用十五克煎熬成一碗药,再用适量葎草煎汤放到浴桶中。
簌柔喝了药,又泡了三十分钟,身上痒意已经慢慢消失。第二天起床时,身上除了些红肿,已感觉不到痒。
簌柔和蓝樱出驿站时,便有太医道:大家分成四人一组小队,等会我会每个小队发一张药方,每个小队今日起带着药方便各自奔赴各城各州。
接着便有四人到太医那领了药方,登记到荆州去支援;又有四人登记到豫章;再接着有到凉州青州等各大州县各大城等地。
蓝樱拉着簌柔,欲找两位靠谱点的搭档,谁知凌白和玉笙两人一直笑嘻嘻的跟在他们后面。
玉笙道:昨日与二位大夫相处甚好,便想和二位大夫一起组个队,不知可否?
簌柔见蓝樱欲拒绝,急忙道:玉大夫说的哪里话,只要玉大夫不嫌弃。
蓝樱看向一旁的凌白,拉着簌柔的手道,:雷大夫,我们走。
凌白笑嘻嘻道:昨日与雷大夫一见如故,不知可否介意我也一起?
昨晚上用了凌大夫的葎草,今日身子已经好多了,凌大夫的医术了得,我自是乐意的。簌柔觉得她和蓝樱不会医术,有玉笙和凌白在,那么事情也好办很多。
四人便组成了一队,玉笙道:不如我们去邺城?
邺城是病源头,簌柔觉得治病得从源头找病因,说到:好,就听玉大夫的。
蓝樱警觉的看着玉笙,把簌柔拉到一边,小声的在簌柔耳边说:王妃,你不觉得这两人很奇怪吗?他们根本不像大夫。
不觉得呀,玉大夫他父亲是太医令,想来是娇娇公子出门锻炼。至于凌白大夫,他应该是一位即懂医术又会武功的大夫。
蓝樱哭笑不得,暗想王妃心真大,道:王妃,总之我们要小心点。
簌柔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好啦,我知道的,玉笙大夫和凌白大夫看起来不是那样的人。
最后四人的马车往邺城方向去,马车后还跟了十几位士兵。从灵寿县到邺城约两千公里,赶马车也要差不多二十天,四人路上也慢慢熟悉了起来。
簌柔发觉玉笙是一个遇到不懂的事会不耻下问,遇到别人需要帮忙二话不说上来就帮,不管别人说什么,他都一副好脾气从不生气的人。想来是被家里人保护得很好的单纯公子哥。
但她却有些看不懂凌白,凌白表面上有时候不拘绳墨、风流蕴藉;有时候又谨小慎微心细异于常人。
譬如有一天他们几人夜宿一家驿站,刚进驿站时,便有小二笑着上来招呼。凌白看了一眼店小二,又看了驿站内,便说:要不我们换一间驿站?
蓝樱看见驿站里数十人正坐在里面吃饭聊天,道:就住在这家,这么多人能住这里,为什么我们住不得?
簌柔和玉笙两人倒是无所谓住哪里,反正这种小事都让蓝樱决定。最后凌白无奈,只能随蓝樱。
店小二笑道:几位客官在一楼吃?
凌白答说:送到客房。
很快小二便把饭菜端了上来,凌白拿出针在每盘饭菜上戳了几下,针显示没毒,蓝樱笑道:凌大夫疑神疑鬼的。
簌柔却觉得事情并没那么简单,因为她直觉相信凌白还是有手段的。
蓝樱和玉笙已经开始吃起饭菜,而凌白左手撑着头斜躺在矮榻上,闭着眼养神。
簌柔见他不吃,便说:凌白大夫不吃吗?
凌白道:不饿。
簌柔看见蓝樱拔了些没动过的饭菜端给凌白,那送饭的表情像个认错的小学生,笑了笑,没说什么。
凌白看了蓝樱一眼,笑道,:我还以为你只会顶嘴,没想到你还会体贴人。
蓝樱气得扬起手欲打他,凌白跃身而起,接过她手里的饭菜,好笑道:你的好意我领了,谢谢。
四人用了饭菜后,不一会,簌柔便觉得有些眼困,接着一头睡了过去。
她迷迷糊糊醒来时,看见前面睡着玉笙,旁边睡着蓝樱,独不见凌白。房间里的门被踹到在地,桌椅四肢散乱了一地,餐具等物品七零八落,屋内一片狼藉。
簌柔赶紧把玉笙和蓝樱摇醒,道:我们遇到黑店了。
玉笙赶忙从怀里摸索察看,发现没少东西,这才舒了一口气。
蓝樱急匆匆的下楼,簌柔玉笙紧随其后,便在楼上看到一楼约有十几人被绑着蹲在地上,还有几人受伤昏迷躺着的,也有已经死了的人四肢散落各处。
地上的血迹、未吃的饭菜、还有人的血rou混在一起弄得地上凌乱不堪,空气中夹杂着一股饭菜的香味和人血rou的腥臭味直冲入簌柔的鼻腔,瞬间感觉嘴里都是这种腥酸油臭味,她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