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草姑娘也许是误会了什么,衍虚俯视着芃芃,我们与你的母亲没有任何关系。
......我不是苗草,你认错人了。
芃芃的肌rou随着衍虚的话语而一张一弛,她浑浊的绿眼微闪,细长蛇身不断剧烈地胀缩。
既然你不是我母亲派来的,那么看来之前都是误会,反正我也没有真的伤害到那兔子,反而还受了这么重的伤,不如我们做笔交易你现在把我放了,我们就算恩怨相抵,我以后不会记你的仇,更不会回来找你的麻烦。
真是笑掉兔牙了,明明是你先挑事,怎么现在竟然说得好像成了我们不识好歹了?
刚才撞飞桂圆的巨兔褪去原形,叉着腰,被芃芃的恬不知耻气到,仰天重重哈了一声。
焱焱,不可对使者无礼。
白绵绵掩下对于白焱焱出现在这里的惊讶,敛眉低斥。
呵,使者?
本来对芃芃只是单纯的不屑,但亲眼目睹了她草菅兔命,死不悔改的行径以后,白焱焱的憎恶从他毫无保留的白眼中化作毒汽挥发。
巴蛇族以前从来没有往族里派遣过使者,这个芃芃拿着一块不知真假的令牌,仗着自己有条蛇尾,随便拎了个包袱就来村里蹭吃蹭喝。族里的弟兄为了她,每日都要担着被发现的风险下山买rou不说,还要被呼来喝去。而且哪怕是这样,也得不到一个谢字。如果这就是我们每年向巴蛇寨上贡的意义,那我看这盟约,不结也罢!
焱焱!
自从那次事变之后,茕兔族的情况就大不如前,白焱焱那时还小,不明白这些利害关系,白绵绵也不愿怪他。
可巴蛇寨的使者事关茕兔族生息,怎可任由白焱焱如此多嘴!
白绵绵变了脸色,当场硬喝,两族之事还轮不到你置喙!快去把族医请来,为使者疗伤!
......哼。
白焱焱知道绵绵姑姑这是真的动了怒,虽然心里仍然坚持己见,到底没再顶撞,瞥过芃芃,低声咒骂了一句,这才不情不愿地草草迈步离去。
衍虚没有阻止白焱焱延医,芃芃悬着的心落下了些许,身上还插着剑,就忍不住开始飘飘然,认为自己之前的判断有误
既然茕兔族族长说这道士来自巴蛇寨,那么就算她还不知道他和族里的渊源如何,但这人总归应该还是顾忌着自己的身份的。
想想也是,就算他真是母亲派出来寻找自己的,也不至于就要把她杀了。
自己草木皆兵,着急忙慌地就要逃跑,真是真是那个词怎么说的来着?杯弓蛇影?
早知如此,刚才就不费劲逃脱了,现在胳膊已经疼得没了知觉,也不晓得能不能恢复如初,会不会影响自己以后的行动......
啊!
红rou再次被下沉的剑刃割开,芃芃的这一声痛呼耗尽了她全部的自大。
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说好了恩怨相抵
衍虚好像又把手放在了剑柄上,芃芃真的怕了,哑口闭唇,不敢再说。
不论苗草姑娘在这里躲避的原因是什么,都与我们无关。而且......
衍虚掌心下沉,芃芃害怕得绷成一条直线,疼痛迟迟没有落下,她却觉得严寒刺骨,其煎熬折磨,比真受了伤更甚。
你所谓的交易,在我看来,与灰尘浊气无异。
日后一词太过虚无,我要的,是你现在就付出应有的代价。
语毕,修长的五指缓缓张开,一节,一节,重新握紧金乌剑。
桂圆和白绵绵同时握紧拳头,前者欲言又止,后者沉yin不语。
不......求求你......放过我......让我回去......只要我能平安回去,我保证,我一定会让母亲给你们数不尽的金银珠宝!
死亡的Yin影笼罩在芃芃的头顶,她再也没了在白也也面前的傲气,疯狂地扭摆着,任由血rou因此而几乎被搅烂。
该死的臭道士!你知道我的母亲是谁吗!族长是我的姨母!你现在要是敢杀我,就等着成为一坨烂rou,被茹茹的宠物们撕扯殆尽吧!
不要......我不想死......柤柳......
芃芃的咒骂声中,衍虚手腕施力,金乌剑自上而下闪过一道金芒,就此消失。
她起初仍在原地趴了很久,等发现自己居然还没死,不可置信地转过头,顶着一张满是污迹的蛇脸,张口结舌地看着衍虚。
围观的二人齐齐松了一口气,桂圆移步至衍虚背后,轻轻拉住他的衣袖。
大人......
她刚才真的以为大人会把芃芃......不,苗草,就此斩杀,吓得不敢上前。
虽然这么说可能有点愚善,但看到大人最终只是选择收回了剑,她确实轻松了许多。但这绝不是因为苗草罪不至死,她只是不想大人因为这么一个不值当的人染上杀孽。
走吧。
衍虚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