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的叫不出来Beyond几首歌,更别说其他用架子鼓的。
她哼了一句调子?,“原来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这是哪个?”
贺永安没说话,直接用节奏回答她了。
林春芳遗憾,“要?是有个音响就好了。”
贺永安嗯一声,“你等会。”
过了会他从屋里捞了个类似卖菜用的喇叭。
林春芳都震惊了,“卧槽。”
这一晚上吃了太多的惊,难以表达,又一声卧槽。
这还是贺永安上回?帮养殖户卖鱼时候,借的喇叭。录了音循环播放,后来一直忘记还人家。
估计是疫情里没人想起来用这玩意了。
贺永安也?笑骂,“Cao,居然还有电。”
他踏响踩镲,手机里放着《光辉岁月》,通过卖菜的喇叭杂音乱糟糟的扩音播放出去。
他的架子鼓本来就不静音,用力敲击之下,都在喇叭的放大作用下像涟漪震荡扩散向整个咸楼。
或许是疫情严重压抑了人性。
与亲人隔绝的思念,封城封小区的,居家隔离之下的孤独,对疫情传播的惶恐,停电无所事事的无奈,生活来源的不确定,家家有本难念的心酸苦楚。
又或许是音乐打破距离无视阶级的渲染力,又或许是Beyond歌曲振奋人心的力量。
无人辱骂。
咸楼一共八栋楼,两排楼体是面对面的。一首歌的时间,对面四座楼还留在咸楼过年的人几乎都出来的,
还有几个阳台上被林春芳气氛带动一起隔空蹦迪。
看不清楚脸,只能通过光影下疯狂甩动的头发分辨男女。
就连大过年有家不能回的居委会工作人员都跑到小区露天中间区域举起手电筒。
鼓声沸腾,手电霓虹,声嘶力竭,群魔乱舞。
都让他再来一首。
林春芳嗨得快不行了,甚至都快忘了她开着直播,弹幕里一片跟她一样的卧槽和666,她谢幕关掉。
咸楼抗疫众志成城群里微信点歌。
贺永安挑了会的又来了两首,拿喇叭说打扰大家了,收起架子鼓。
林春芳意犹未尽,恳求他继续,“这就收了啊?”
贺永安关掉喇叭跟她说,“两三首还行,还有老人小孩,你不怕楼下大妈找上门来?”
林春芳遗憾地噘嘴,“那好吧。”
她缓过来神,忘记两人还在热战,开了个话匣子似的喋喋不休问贺永安,他这是什么乐器?他为什么会玩这个?这个到底怎么玩的?
贺永安一个问题没答呢,对面6楼一直跟着蹦迪的女人双手窝成喇叭形状,声嘶力竭,大声喊楼。
“对面的帅哥,有没有对象?”
已经散了的围观群众去而复返。
有个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嚎了一声“在一起。”
林春芳震惊了,这是什么神转折。
她好奇看对面的女人是什么姿色,实在看不清楚高矮胖瘦,一回?头看贺永安。
他扯着嗓子?喊,“没有。”
对面的女人声音激动而迫切,“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你太帅了,我就想找个玩摇滚的男朋友。”
林春芳目瞪口呆,这滩城男女,不止男人又咸又直接,女人也?这么奔放水淹床单了。
她潜意识里不想贺永安答应下来。
她又别人看见,于是关了自己手电筒,摸黑凑过去阳台边缘。咬牙切齿地讥讽他,“贺永安,你想干嘛?对面女人长什么样你都不知道。”
贺永安拿手电直晃她脸。
林春芳捂着眼睛,“滚,别晃我。”
“春芳妹妹,你长得好看能怎么样?”贺永安把手电一熄,嗤笑,“关了灯全都一个样。”
林春芳气得掐腰骂他,“你不要?脸,肤浅。”
贺永安反过来嘲讽她,“妹妹,你不肤浅,别告诉我说咱俩约炮,你对我是真爱?”
林春芳吃瘪,“当然不是。”
对面6楼那位看见贺永安手电筒熄灭了,以为他拒绝了。
她不死心,打算实际行动,“帅哥,你给我个见面的机会好不好,是不是5楼?你等会给我开门。”
说完她就又晃了几下手电,就从阳台上消失了。
居然来真的。
林春芳实在是惊讶到无以复加,如此一幕似曾相识,几乎是她以为自己感染新冠疫情当晚贺永安敲开她家房门的场面。
滩城人都拿的是这个泰迪剧本吗?
她反应过来,死命扒着贺永安家阳台,眼眶都急红了。
“贺永安,你敢开门试试。”
贺永安也?没想到阳台敲敲架子鼓能闹出来这种事情。
林春芳说得挺对,他对颜值和身材要?求还挺高的,刚才纯粹是想逗林春芳,他没打算开门,看林春芳语气焦急地威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