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都是视觉动物,贺永安收敛了嘴角勾起的轻蔑讥讽。
一句“跳得不错”当然发自内心。
就算sao断腿,聊上几句他又不亏。
这样的腿,还是光sao就行了,别断。
林春芳如同灵魂出窍,刚刚迷途知返。
对面那个男人,单手夹着烟,搭在防盗网之间,一条腿晃晃荡荡踩着最底层栏杆,毫不掩饰看她。
她被迫应答,单手抬起抓了团空气,“嗨。”
不知道他看了多久,林春芳尴尬情绪涌起,怏怏地想逃避。
她其实挺想质问他,怎么不早出声提醒。
但是怪不得别人,任谁一早上看见邻居在阳台热舞,都会驻足观赏。
两人不说话,就剩滩城清晨的风,寂寥地刮着脸。
林春芳这才察觉肚皮发凉。
她穿着以前心血来chao学过几天肚皮舞的练功服,是件光泽又凹凸的背心,紧梆梆贴着上围,露了一截腰脐。
林春芳打了个寒颤,想起她偷窥他的两人之间宿怨,这下不知道隔壁男人心里如何看待她。
她忙捞起来衬衫外套,低头胡乱在下摆绑了个结。
如果不是风灌满鼓起衬衫,这女人站在校园跑道和绿茵球场的背景里都不觉违和。
贺永安打破沉寂,“在干嘛?”
林春芳如同找到宣泄口,与他直视,语速急急,“我是YO播主,粉丝打赏,要求我边唱边跳,我就在阳台练舞。”
这男人颇具滩城特色,皮肤被海风刮得粗糙,眼皮耷拉,头发杂乱。
她追加解释,“我以为隔壁没人呢。”
贺永安隔了两三秒没说话。
他顶了顶上颚,缓了把刚起床的下腹躁动,这张脸也就算了,居然嗓音还这么让人躁动,怪不得是个小主播。
他后悔穿了个宽松的短裤出来。
两人各自认领了尴尬。
贺永安说,“你继续。”
他起身进屋,用脚踢了下门,门颤颤巍巍缓慢扣上。
林春芳哪里敢继续蹦跶。
只不过提起YO播,林春芳迅速喊住他。
“喂。”
隔壁阳台门都快关上了,贺永安探头出来,“嗯?”
林春芳理智回归,语调绵软地套磁,“你叫什么?”
“贺永安。”
她进阶套磁,“你家WiFi能不能借我用一下?”
贺永安:“可以。”
林春芳心情大好,“你开了吗?是哪个?”
贺永安从门后慢悠晃过来,隔着防盗网直接朝她摊开手,“密码复杂,手机拿来。”
林春芳踮着脚,小心翼翼地递过去,他们阳台之间隔了几十厘米的距离,生怕手机摔下去粉身碎骨。
同她过分小心的动作相比,贺永安显得随意且不耐烦,她未完全递过去,他满是薄茧的手就覆盖过来拿手机。
短兵相接,林春芳被刮得瑟瑟,手机在他掌心无端缩小许多,安全抵达对面,她把手缩回来。
屏幕还开着,贺永安单手按了一长串密码。
林春芳这回走得近了,隔着防盗网肆无忌惮地打量他。
这男人低下头时候耐看多了,尤其是隔着防盗网,他面部比例被分割得一目了然。
额头方阔敞亮,偏偏下颌利索收短,使得他气质硬挺阳刚,却不显老成。
现在细看,他不帅,五官组合起来却颇有点性感。
鼻翼丰厚而不肥大,鼻梁笔挺却不突兀,鼻孔收窄,形状完美。
有人说,男人五官的棱角和荷尔蒙,皆在鼻梁。
一个男人有了完美的鼻子,他离好看的长相也就完成了一大半。
“好了。”贺永安递回来。
两人对视,他显然察觉了她的目光,眉峰直挑,“在看我?”
林春芳不承认,“看我手机。”
她再次踮脚拿手机,两眼巴望,手又小巧,不能更像笼子里亟待投喂的雀儿。
林春芳愉快地看着手机顶端的四格小圆弧。
暗示她网络良好,连接顺畅。
切换界面,“原.味丝袜来换WiFi密码”静静地躺在她手机里。
林春芳顿时呼吸不畅,“这个WiFi是你的?”
林春芳语气极度忿忿,怒视他,“你什么意思,你就是这个变态啊,你怎么可以用这么变态的WiFi名字。”
贺永安:“你可以不用。”
林春芳哑口无言,她低头划了两下视频,网速一骑绝尘,想必这个速度直播都不会卡顿。
她舍不得断开连接。
所以音量低下去,语气仍是不平,“变态。”
贺永安终于发难,“你偷看我,说我是变态?”
林春芳本以为他不会提那天她无意偷窥的事情。
过于猝不及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