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一连数日,莫欢被拘在院子里自行练功,听守在院门的下人言道,老爷和少爷近日来一直忙忙碌碌的,在为下次远行做准备。莫欢也不知这宅中之人对风必咎以及方尽然的身份有无了解,便也不多话,索性全身心投入了练武之中。
这日风必咎和方尽然总算来到院中,莫欢上次见到方尽然时他还穿着铁柱的衣服,浑身不lun不类,现下他自然恢复了寻常打扮,却穿了一件月白色长衫。他走火之势尽解之后眉宇间已没了往日的戾气,反而多了一分从容不迫,如今穿上白衫倒有几分正道大侠的味道。莫欢从没见他穿过白色,只觉怎么看怎么英俊不凡,不由得呆呆盯住他,无法移开视线。
风必咎在一旁不乐意了,咳嗽一声道:“欢儿,你这一天天的越来越不成样子,看见师父过来也不见礼。”
莫欢心说你可真难伺候,忍不住道:“师父本就喜欢我看重师兄,怎的又喝起师兄的醋来。我要是眼里没有师兄,师父又要不高兴,当真让弟子不知道怎么办好了。”他被说的只得挪回视线,但是一会儿却又不禁被方尽然吸引了去。
风必咎见莫欢日益对自己放肆起来,但是却又不像大徒弟始终对自己疏离防备,心下没有丝毫怪罪,反而喜欢得紧。他哈哈笑道:“你总有的说,看来我要让你师兄好好惩治你一番了。”
莫欢心说这个惩治怎么听起来这么不对味啊,便听方尽然道:“你不说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莫欢见他眯着眼睛瞪着自己,不禁打了个冷战,连忙转移话题道:“您二位今日既然一起过来……是不是说明咱们终于可以启程了?”
风必咎道:“不错,我和然儿已经商量好了,咱们先去侍剑山庄,接上莫烟鸿,再回断剑谷。”
莫欢心中一凛,说道:“接我父亲?”心中暗自担忧难道他们这就要对莫烟鸿下手了吗?
风必咎道:“正是,我本想让然儿直接杀了莫烟鸿便是,谁知他说这老儿毕竟是你父亲,他死了之后你要守孝,暂时都不能成婚。我一想确实是这个理,那干脆我们就让他也来参加婚宴,你们洞房之后,第二天再杀了他便是。”
莫欢眉间微蹙,不禁看向方尽然。方尽然道:“我和你的约定自会遵守,我们成婚之后,便让你父亲说出当日之事,你在旁也好为我们见证。”
只听风必咎冷哼一声,却不出声反对,想来他二人已经就此事达成共识了。
莫欢甚觉无奈,暗叹要完成这个任务真是一波三折,莫烟鸿的性命完全掌握在眼前二人手中,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护得他周全。但是既然莫烟鸿一死任务必定失败,他就说什么也要放手一搏了。
“好吧,咱们这就出发吧。”莫欢抬头看向面前二人。他不知道此行吉凶如何,但是不得不承认自己心底其实对所谓的成婚也是期待非常的。
这些日子,断剑谷内张灯结彩,往来弟子来去匆匆,甚为忙碌,脸上却均是喜气洋洋,因为谷主和夫人不日就要大婚。
四个多月前,谷内先后有两拨人马来袭,夫人竟被那魔头风必咎掳走,而谷主也身中奇毒,谷中子弟一时都没了主心骨,虽努力维持谷内事务运转,又抽出人手去寻找夫人,却未见成效。然而没想到谷主亲自出马便是手到擒来,只花费了一个多月就把夫人接回了谷中。
只是大家都没有想到的是,魔头风必咎竟然跟着二人一起回来了,说是特意前来为谷主和夫人主婚的。敌袭那日在现场的众人都知道,风必咎当时就自称是谷主的师父,而现在他又说将夫人也收做了弟子,真是让人摸不到头脑。
但是大家见谷主虽然冷着脸,却并没有反驳风必咎,言行间对他虽不甚恭敬,但也未见剑拔弩张的气氛。而一提到成婚,谷主身上的气息都柔和了许多,而夫人则是脸上晕红,众人心想恐怕此事错不了。
虽然大家都对风必咎颇为忌惮,但是想到莫欢来到谷中之后,这里变得生机勃勃起来,谷主也是日日如沐春风,喜形于色,眼看他们终于要成婚,众人不禁又是激动,又是欣喜,对风必咎也不那么反感了。
而与他三人同时到了谷中的,竟然还有侍剑山庄庄主莫烟鸿。众人心想他是夫人的父亲,确实理应参加这场婚事。但是看他横眉竖目的样子,似乎对这门亲事甚为不满。不过谁管他呢?谷主和他本就有大仇在身,就算是有夫人从中调解,这仇怨也不是立刻便能消除的。特别是再看到莫烟鸿被软禁在一处院落,和当年身为阶下囚之际待遇也差不多,众人也就不去想这煞风景的老儿,一心为婚宴张罗起来。其实方尽然此行基本把该准备的东西都带回了谷中,但是众人还是摩拳擦掌,一个比一个想为这场大婚出一份力。
对比谷中众人的兴高采烈,莫欢心中却是喜忧参半。
那日照风必咎的意思,便是自己师徒三人闯入侍剑山庄,大干他一场,宣布莫欢这就要嫁给方尽然了,再当众将莫烟鸿掳走,煞煞庄内人的威风。
莫欢哪能让他如此胡闹,当即苦口婆心一通劝,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又是说自己师兄弟喜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