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的路上，艾泽蹑手蹑脚地接近桀斯，小声问：“社长和索珀的关系很差吗？”
“与其说是差……不如说是死敌吧。”桀斯的拇指在脖子上一划，露出些许暧昧的笑容，“不过你知道，虽然他们的立场相悖，但那并不妨碍葛兰对英俊的男人抱有性幻想……而且是很激烈的那种。”
葛兰和索珀吗……？光是想象那个画面，艾泽就浑身打了个哆嗦。
果然，人之所以为人，还是要有底线的啊。
他忽然间十分地同情申银赫。
“其实我也是啊。性爱社的大家都一样吧？”桀斯的下一句话成功让少年僵住了，“毕竟风纪委员长大人脸很帅，就是不近人情了点。身材也无可挑剔，就是不近人情了点。啊，不知道在床上是什么样子的……会不会露出不一样的表情呢？如果他愿意在下面，臭着脸倒也无所谓了。”
艾泽默默地退回了原来的位置。
果然，人之所以为人……
“艾泽。”走在众人最前的葛兰忽然回头唤他，表情严肃非常。“你认识索珀？刚才你们俩在干什么？”
审视的、近乎于捉jian的目光。
“有两下子啊，你小子。”五十岚昴诧异地说。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三言两语很难说清。艾泽隐瞒了那晚自己撞见疑似凶杀案的情节，只说了索珀顺手帮他解围的事。
“你说的那个人……该不会是楼梯口碰见的？”见艾泽点了点头，宥连南反应激烈地扭身：“怎么能就这么算了？！我帮你去揍他一顿出气！”
“好了好了，冷静点。”宥连北伸手捞住他欲冲出去的身体，明朗地笑了笑。“落在那个人手里，估计不会比死的滋味强多少吧？总之，安全无事就好了。你吓到了吧？有没有受伤？”
艾泽苍白地牵了牵嘴角，“没有……他没有得手。不过，我也有不对。我从来没怀疑过他接近我的目的……还被他的热情煽动过。是我太轻信他人了。”
“……你自己知道就好，蠢货！”累积已久的情绪终于爆发，宥连西黑着脸大吼了他一句，然后迈开步子走远了。
“咦……？”艾泽怔怔地，手足无措地追了两步，又停下。
宥连北双手插兜望着弟弟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还真是……够罕见的。”
＊＊＊
相比头一天的跌宕起伏、惊心动魄，余下的几日可以说是按部就班，几近于无聊，不再有什么戏剧性的事发生。
对艾泽来说这可以称作是一件好事，如果……宥连西不是一直对他冷脸相对的话。
也许是他太迟钝了，可少年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他究竟在气什么。
就这样，他们在离开的前一个晚上参加了篝火晚会，也是女校对男校学生们的送别会。
狂欢作乐的人群中并没有科尔的身影，他从第一天起就仿佛人间蒸发了，索珀倒是偶尔还会遇上。两人目光相触时，总是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
五十岚昴和宥连北流连在女孩们之中，春风得意、如鱼得水，葛兰看上了一名女校的男教师，晚会开始前就不知消失去了哪里，留下申银赫一个人，旁边坐着羞赧向他搭话的清纯女学生。
艾泽侧了侧脸，桀斯安静而优雅地坐在一旁，托举的玻璃杯里盛的绝不是饮料……他总有办法在这方面瞒天过海。
“桀斯学长不去跳舞吗？”
桀斯回过神来，笑着望向他，“嗯？和谁？可爱的小妹妹吗？很遗憾……我没有那方面的兴趣。”
身为一个“上等人”，需要出席各种正式场合，他自然不会没兴趣跳舞。恰恰相反，他对此非常擅长，简直称得上天赋异禀。那么令他兴味索然的，就只有女学生了。
“可是，既然你那么在意对方的脸……漂亮姑娘其实很难拒绝吧？”
“某些时候的确让人很难抵抗。”桀斯诚实地说，“但女人们总是想要我的心……男人倒还好，只要我的身体就足够了。”
“哈……”艾泽似懂非懂地应付着，实则在心里直犯嘀咕。
为什么付出真心，好像是这样难的一件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