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节这天后a市便下起了暴雨,春雷如约而至,昭示着正式入了春。
邵父终于出差回来,看到院子里新停的脚踏车还称讚了好几句。
但因为买之前邵向载跟他提过一嘴,知道了邵母及红包的事。面上不显,可心里是怎么打算的他们小辈就不得而知了。
对近期的邵家来说,唯一的不满就是,说好了要烤rou,这天却一直未晴,像是要把地浇透了般,院里铺满落叶,所有人都泡在一片chaoshi的春意中。
「这雨会下到什么时候呀?」吃完午饭,家中三个孩子拿着板凳坐到屋簷下,盯着这些天一成不变的雨幕,邵丘岳有些厌倦的发问。
「应该差不多了。」文年伸手去接雨水,匯成一抔又倒掉,几番往復,直到远处响起阵阵闷雷。
「你怕打雷吗?」文年接过邵向载递来的毛巾,擦乾净手后在邵丘岳头顶轻拍。
「不怕!」邵丘岳很响的应了一声。
话落,天空正好闪过一道闪电,只一瞬便照亮了遥远的群山,以及压在山巔密不透风的云层。
邵丘岳仰头去看那里的动静,文年则自若的叠起手中的毛巾,将它们折成豆腐块,放置在膝头,双手交叠搭在上面,轻松地开口:「我小时候就很怕打雷。」
「为什么?」邵向载问,拂开吹到眼前的碎发,拿雨水沾shi手掌向后梳了梳。
「我爸妈因为工作很常不在家。」话音戛然而止,后面未尽言的话邵向载也能猜到。
雷雨自下,屋簷遮蔽处自成一片小天地,偶有浅浅交谈几句,时间生长,倒也颇得乐趣。
「如果明天雨停了,能叫薛哥哥来烤rou吗?」邵丘岳诚心发问。
「许个愿唄,」文年四处看了看,从脚边捡起一片半枯黄半翠绿的叶子放到邵丘岳手心,「搞不好雨真的就停了呢。」
「真的会停吗?」邵丘岳看着树叶,收紧手心,又问。
「我也不知道。」文年悠然的向后一靠,抵着窗沿,望着前方眼底很清。
怀抱着希望入睡总是醒的比较快,因为想赶快知道结果,连刚睁开眼睛后短暂的迷茫也无,往往直奔主题。
第二天清早醒来,邵丘岳满心期待的拉开窗帘——天真的放晴了。
经歷淘洗的蓝天不掺一丝残渣,似面镜子,映照着地上的一切也乾净无比。
「哥哥、哥哥!」邵丘岳一头扎进了两个哥哥的房间,文年正靠在床头醒盹,听见声音眼睛眨了眨,清醒了些。邵向载坐在床尾一把将一大早就过度兴奋的小家伙揽进怀里,拍着他的屁股要他小点声。
「哥哥,雨停了!」邵丘岳抱着邵向载的脖子,压着声音很兴奋。自从邵父回来,电暖器又修好后,他再次住回了对面的房间,想要跟他们分享事情都没办法第一时间分享,情绪难免有些激动,「哥哥,我们可以烤rou了!」
「雨停了?」邵向载没有去看窗外,也没在意雨声,闻言转头看向文年,像是要求证。
「嗯,停了。」文年温和一笑,有着晨起的慵懒,直接撩开窗帘给他看。
「哥哥我们可以烤rou了吗?」见到外头晴光初醒,邵丘岳又问了一次,眼睛里盛满期待。
「家里什么都没有。」邵向载没正面回答,皱起了眉。
「我去买!」邵丘岳自告奋勇,像是为了烤rou要他做什么都可以。
邵向载看了他一眼,在他头上摸了一把,妥协道:「别买太多。」
简单洗漱吃过早餐,邵父带着邵丘岳去买要烤的食材,文年和邵向载休息了一会儿,快中午的时候在院子里用石头搭了个简易的烤rou架。
文年以前没干过这种事,大部分都是直接去露营地用现成的器材,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有创意的方式。
「这样可以吗?」地上还有点shi,他调整了一下石头的角度,退到一旁端详,又走回来动了动,然后问邵向载。
「可以了。」邵向载点点头,转身进屋拿了张烤网出来放到石架上。注意到文年好奇的目光,解释道,「是去年年底烤rou用剩下的。」
文年「哦」了一声,正想说什么,大开的院门外突然传来几声铃鐺清脆的声响,他拍拍手活动了一下蹲久了犯僵的身子,笑道,「薛绅来了。」
邵向载嘖了声,直起身板着脸看向前方,要不是邵丘岳他才不想在周末还看到那张讨人嫌的脸。
脚踏车叮叮噹噹的骑进院子,薛绅脸上掛着巨大的微笑,后座还放了一个纸箱,文年走过去的时候发现是酒。
「你还带啤酒了?」他惊讶道。
「烤rou就是要喝酒啊!」薛绅重重拍了下坐垫,把箱子卸下来后转头带着些许打量的扫视他,「小年你不会是不能喝吧?」
现在文年已经很习惯薛绅叫他小年了,两人之间说话也没再那么客气,偶尔还能开几句玩笑。他故作神秘的摇了摇头,「千杯不倒。」
这句话刚好被从后方走来的邵向载听见,后者不经意的把目光往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