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恰巧到附近吃饭,恰巧碰见其中一个葫芦小弟,葫芦小弟又恰巧给他大哥打电话,于是他就恰巧地被请过来“喝茶”。
“我发现你跟那天来买烟的人长得还有像,不过那人戴着口罩,我也看不着正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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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那人谁啊?”他没指,稍稍抬了抬下巴。
“长得像的人多了。”谢麒说。
“好抽吗?”
说完,她把脸盆朝男人砸过去:“滚!”
谢麒适当接话:“什么?”
“你帮我拿一包。”
谢麒:“……哦。”
拗不过对方的热情,谢麒最后还是把钱收了回来:“谢了。”
宋肖赶忙阻止了:“不用,我这要跟同学上旁边玩呢,都说好了。”
“十八到头了。”修车师傅正在给一辆轿车换轮胎,“十里八乡就没我这价格,都不挣你钱。”
“太贵了。”宋肖让他再便宜点。
宋肖是个好事佬,本能地多看几眼。
大哥心底酝酿一下,字正腔圆说出一个名字。
谢麒:“什么货?”
“恰巧。”谢麒说。
大哥笑了声:“你知道我这么多年道上混的都叫我什么吗?”
“好像是这带的,平时除了喝酒就爱耍两个钱,不过我跟那种人也没什么交集,不熟。”修车师傅说,“车修好了,你过来检查一下。”
“没什么。”谢麒开了手机,看到微信里宋肖让他待会捎杯奶茶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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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肖从棚子里找了个板凳,屁股还没坐热,一个走路晃晃悠悠地男人进了隔壁一家麻将馆,没多久,麻将馆的老板娘掀开门帘,怀里抱着个脸盆,把男人骂了出来:“你都在这赊多少账了,还他娘有脸过来,老娘没让人找你家去都是给你面子!”
他对这个卖烟的可没什么好印象。哪个正常四好青年天天张罗一帮非主流小弟给自己端茶倒水。
“谢哥,你怎么跑这来了,不回学校啊?”中午,宋肖在八·九城外看到了谢麒。
一群乌鸦飞过,几个葫芦兄弟捧场地鼓了两下掌。
他把烟拆开,给对方递了支。
他走过去,谢麒刚打开一把游戏。
大哥咳了咳:“兄弟我这最近又进新货了,你要不要进来看两眼?”
气氛好像更尴尬了。
钱财乃身外之物,是他一直奉行的人生准则。
“兄弟你别干站着,坐下来一块玩会。”身后突然插进一道声音。说完,大哥又转头吆喝葫芦娃给宋肖搬凳子。
“成。”宋肖把钱交了,修车师傅说他得把手头的活忙完了,让他先坐着等一会。
威猛山,东街一霸。
宋肖:“……”
“二十。”修车师傅一口价。
“什么时候的事?”谢麒突然问。
“我也不太清楚啊。”大哥说,“这些日子我有事回了趟老家,找我朋友帮忙看店,兄弟你问他干嘛?”
大哥没客气地接了,点烟的时候他一直盯着谢麒看。
他看到另一把椅子上坐的人,下意识挺直腰板,喊了声大哥好。
“过去不少天了都。”大哥一时还真有点想不起来,“当时一开口就要贵的,我就多瞟了两眼,把这事记住了。”
“还行,刚上来的时候劲有点大,肯定比那些十块的强。”
谢麒沉默一会:“他后来还来买过吗?”
“也是。”大哥说,“那人一看就是个好学生,烟估计都没碰过,我都没好意思多收钱,按原价给的他。”
大哥说了几个烟名:“看看有相中的没,哥送你一包。”
“我晚上回学校,不在外边留。”谢麒婉拒了。
“我能看出来,你比那小子有胆。”大哥咬着烟,跟谢麒说。
宋肖收回目光,蹲下摁了摁自行车轮胎:“谢了。”
“行。”大哥还有点遗憾,“那等你有空再找个时间。”
宋肖瞟了眼大哥,弯腰问谢麒,你怎么跟他混一块去了。
“什么胆?”谢麒稍稍抬起眼皮。
谢麒正好有张一百的现金。
男人的头发乱糟糟的,看上去有几个月没剪了,额前已经盖住了鼻梁,从人身边一经过,身上混着烟酒的臭味难闻得令人作呕。
大哥被他吓了一跳。为了维持自己在葫芦兄弟面前的威严,清了清嗓子,抬手说了句好。
谢麒跟着大哥进了店里。
又开了把游戏,看看点,大哥留他晚上一块下饭店。
谢麒出了店门
大哥给他指刚才说的那几个,都得百八十块,学生中间很少有经常抽得起的。
他跟身边的哥们说了声,对方点头,先进了网吧。
大哥推回去:“都说了不收你钱,跟我客气啥,我这人,最喜欢交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