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老人看着楚小容狼吞虎咽的样子,叹了口气:“小容,昨天那件事已经传遍整个京城了,你以后打算怎么做?”
他又看了眼好像浑不在意的楚小容,顿了顿,狠心道:“你就别想攀高枝了,那些世家望族最注重名声,就算要娶人做小,也是要娶清清白白的男子。”
楚小容将嘴里的饭菜咽下,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知道啊,不过他们最会说一套做一套了,说不定……”
楚小容话还没说完,身旁的老人恨铁不成钢地拿手指点他的额头:“你怕是忘了比小爹说的话了!”
“你要是真去那些世家大族做了比妾都不如的侍夫,你要你未来的孩子怎么办?和你一样,被别人指指点点,说三道四吗?”
楚小容沉默地低下头,筷子随意扒拉开表面的米饭,看到放在最底下金黄的荷包蛋,咬了一口流心的蛋黄,鼻头发酸,他擦了下眼睛,拿着筷子又扒拉起来。
一旁的老人自觉刚才失言,心痛地看着一旁默不作声的楚小容,想说些什么,又还是沉默下来。
“我的朱砂痣没了,宋爷爷,你放心,我不会去做侍夫的。”楚小容将头埋在碗里,小声说了一句。
一旁的老人瞪大眼,抓起楚小容拿着筷子的右手,将衣袖往上拉,手腕侧本来应该有一颗鲜红朱砂痣的地方,白白嫩嫩的,没有半点痕迹。
“宋爷爷,你别问了,是我罪有应得,不怪别人。”
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sao动声,门被人一脚踹开,楚澜带着一帮子狗腿子笑眯眯地看着他,道:“楚小容,今儿有人看见你手上的朱砂痣没了,我带你到我大爹爹面前,问问一二。”
说完,楚澜瞟了眼身边的狗腿子,身边的狗腿子立马会意,几个人大步冲上前,紧紧扯住楚小容的手,力道凶狠地将他往外扯。
瓷碗摔碎在地上,四分五裂,破碎的瓷片映出楚小容惨白的面容。
完了,他完了。
楚小容奋力挣扎,他的力气在男子中不算小,但总归比不上做惯了粗活的其他狗腿子,他被拧着胳膊,强行往楚家祠堂那边拖。
“放手,你们是污蔑我,放手!”
楚澜冷笑着看了他一眼:“是不是污蔑,到了祠堂叫我大爹爹审讯一番不就知道了。”
一路上,其他下人得到消息,纷纷伸长了脖子看着这行人的动静,不少平日里瞧不惯楚小容的小厮都兴奋地窃窃私语。
谈来谈去,总归不过是男ji的孩子也是男ji,是连他们都不如的下贱子。
听到这话,楚小容蓦地回头,小狐狸眼死死盯着那群小厮,他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你们什么意思?”
“你们这群白眼狼,他是怎么对你们的,你们这群不要脸的都忘了吗?你们瞧不起他,觉得他下贱,凭什么要收他好心给你们的好处!”
他骂着,就要朝那群人的方向冲过去,一时力道之大,拧住他的几个狗腿子差点都压不住他。
楚澜抿着唇,大步上前走到楚小容的身前,一巴掌狠狠甩到楚小容的脸上,发出一道清脆的声音,楚小容被打的偏过头,白嫩的脸颊上顿时浮现出鲜明红肿的指印,他看着楚小容开口嘲讽:“你小爹不是男ji是什么?你不是下贱子是什么?你们父子俩哪个不是不要脸的货色是什么?”
“带走!”
楚小容安静下来,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了眼楚澜,又低下头,眼眶一片赤红,被人推搡着往祠堂走去。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楚氏祠堂,楚家大主君端坐在太妃椅上,仪态端庄,表情肃穆,楚小容被压到他的跟前,不知是谁用力踢了他的膝盖一脚,他闷哼一声,被迫跪在地上。
楚澜高昂着头走到楚家大主君身旁,斜了一眼地上好不狼狈的楚小容,心中冷笑。
这下贱子当初就该和他的男ji小爹一起死了算了,白白辱了他们楚氏门楣。
楚家大主君饮了口茶水,语气漫不经心:“小宵,去看看他的朱砂痣。”
一旁站着的小厮点点头,走到楚小容的面前,弯下身,掀起楚小容右手的袖子,仔细检查了一遍,又站起身,回到楚家大主君面前,低下头禀报:“回主君,朱砂痣确实不见了。”
楚家大主君冷哼一声,茶盏摔在楚小容跟前,细小的碎片像雪花一样飞溅,有一片飞快地划过楚小容细嫩的脸颊,留下一道不浅的血印子。
看着那张和那贱人极为相似的脸此时如此狼狈,只怕还是破了相,楚家大主君近些天受的气顺了不少,他斜着吊梢眼开口:“楚小容,你未嫁人这朱砂痣便破了,明明是自己不知检点,但偏偏又要害我其他楚家小郎君的清白,让他们日后平白被人指指点点!”
他顿了顿,声音愉悦地开口:
“来人,为证我楚氏家风清白知廉耻,将这小狐媚子乱棍打死,还我楚家治家严明的名声!”
楚小容睁大眼睛,惊恐又无力地看着他的四肢被人狠狠摁在地上,脊背毫无保留地朝着上方,他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