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关大小姐就是一时兴起吗?这都快三年了,也没见她腻。”楚小容倒了杯冷水,坐在床沿边上,嘟囔着开口。
楚竹将一口包子咽下去,眼尾一抹艳丽的嫣红,才开口:“随她去,她喜欢上我,我左右也爽得很,就是她那个竹马时不时要到我这儿闹,烦的很。”
楚小容看着楚竹点了点头,这是他小爹生前同一个馆里的好友,以前是京城有名的花旦,他细细看着楚竹,哪怕已经年过而立了,也还是艳丽惑人,但和楚小容的漂亮不同,楚竹的美是锋利的美,带着刺。
“怎么,还看呆了?你小爹知道了,还不得被你气死,他以前可是公认的京城第一美人。”楚竹吃完包子,揶揄楚小容。
“也不知道拿这件事在我面前炫耀多少次了。”
提起他小爹,楚小容愣了愣,半响,才开口:“小叔叔,昨天谢玉要我去参加流水曲觞,你、能不能借我件衣衫?我一定好好爱护……”
楚竹眉头微微皱起:“你是说的那个谢家的谢玉?”
“嗯,是她,上次桃花宴上相识的,昨天又来了我府上,不仅邀了我,还邀了其他楚家的小郎君。”
楚竹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他只当自己多想了,靠在床头上,给楚小容指了指柜子:“那件湖绿的绸丝衫子衬你,你到时候还是注意些,别眼睛只盯着那些世家女看。”
楚小容走过去抱着衣服,摸了摸是他从来都没穿过的上好料子,他弯着眉眼点点头,楚竹闭上眼靠在床上说:“没事你就回去,我累得很,下次再教你怎么勾引女人。”
“知道了,我去给你烧碗粥,你记得喝。”楚小容把衣服又小心地放好,熟练地去灶房给楚竹烧粥。
他们花旦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是他小爹,一个楚竹,一个两个都不爱做饭,三天两头就饿着自己,得亏有他,从小就担起给他们做饭的重任,不然指不定哪天就把自己活活饿死了。
做完一切之后,楚竹已经睡熟了,楚小容将粥温在那儿,又把楚竹的被子往上拉好,抱起衣服将门小心关上。
他一路兴致颇好,觉得这几天的霉运终于走了,他颠着小步子原路返回,熟练地从狗洞钻进去,等他抬起头时,却看到楚家大公子带着小厮守在里头,见他进来,一双眼睛像是淬了毒一样刺过来。
“来人,将这贱人生的孩子抓起来!”
楚小容抱着衣服,匆匆忙忙打算又从狗洞钻出去,却被一旁的狗腿子们眼疾手快地扯住头发,拖到楚大公子楚澜的面前。
“我当你这狐媚子怎么跑去参加桃花宴的,原来是天天从这腌臜地溜出去。”
“我就说楚府的sao狐狸味儿怎么越来越重了,楚小容,你手里抱着的衣裳是你哪位恩客赏的?”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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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自然是一顿鸡飞狗跳,楚小容再怎么反抗,也比不过这些狗腿子人多势众。
那件湖绿的衫子自然也被抢走,被楚澜那混不要脸的给撕了,楚澜还觉得不过瘾,刚想命令人将楚小容带到他爹爹跟前,好好教训一顿,最好是明日参加不了望春山庄的流觞曲水。这时,一道女子含笑的声音传过来:“你们这是在作甚?”
众人一惊,看向来人,来人着一身绛紫长衫,眼尾上挑,挺鼻薄唇,长得甚好,但眉目间总有层散不掉的Yin郁,一双眼也暗沉沉的,叫人看了害怕。
楚澜瞪了眼楚小容,转身恭敬地行礼:“六姨安好。”
他瞟了眼看不出神色的楚六,顿了顿又接着说:“我看小容弟弟日日都从这狗洞钻出去,也不知道是出去干些什么事,正打算把人送到爹爹面前管教。”
楚小容张嘴,也看了眼一旁的楚六:
“我出去能干些什么事,昨儿不知道是谁让人把我衣衫给撕了,我想着明日要去赴宴,生怕丢楚府的脸,才、才偷跑出去,找衣铺老板借了身勉强看得去的衣裳。”
“结果却被哥哥撕得粉碎。”
要不是他还要依着楚府这个勉强算得上是权贵的门第攀大腿,他真恨不得把楚府的丑事写成小册子印他个百把本。
楚六挑了挑眉,看了眼还想说话的楚澜,语气温和却让人无端脊背发凉:“澜儿,小容也算是为楚府的名声考虑才犯了这错,这次便算了。”
楚澜瞪大眼睛,刚想开口反驳,却被身边的小厮拉住,他瞪了眼楚小容,不甘地行礼:“六姨说得是,澜儿便先告辞了。”
这楚六对外说是楚大夫人的六妹,但楚府上下谁不知道,这楚六是他们娘亲腆着脸求来的贵客,这到底是什么来头,除了楚大夫人谁也不知晓。
刚才人多,楚小容还没什么感觉,但此处只剩他和楚六了,他又觉得有些害怕了,他缩着脖子,正打算溜之大吉,却被楚六的话定住身形:“我刚才帮了小容儿,小容儿怎么半点表示都没有?”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楚小容僵着身子,多年摸爬滚打练就的本能让他想迈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