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枫圆的慕容兰并不知道自己家里发生什么事,他还被困在牢狱中,送来的饭食偶尔好偶尔坏,他可以由此推断自家交涉的进度。
在被困了整整两週之后,慕容兰一行人终于被放了出来。
「慕容公子,实在是很不好意思让您遭受这种不公平待遇。」前来释放他们的枫圆士兵后面跟着一位官员,彬彬有礼地自我介绍道,「在下是本田将军的副手,佐籐文。」
「将军的副手不是村田吗?」慕容兰瞇起眼,「他人呢?」
「很遗憾,村田大人在两週以前的大难中不幸罹难了。」佐籐说,「现在暂时是由在下负责一切业务,突然死伤了两千馀人,天皇要派人来收拾残局也不太容易,有些地方来不及收拾,毕竟现在不管到哪里都人手不足哪。影大人跟高木大人也正在跟大秦的使者交涉中。不过那些在下认为都不是非常重要,当务之急是找出造成这场灾难的兇手。」
马凡脚步顿了一下。
「所以,慕容公子,您愿意跟您的小廝当场对峙吗?」
「这有什么,没问题。」慕容兰冷笑,「正好,我也想问问,到底是谁授意他搞出这么一齣惨绝人寰的悲剧来,谁给他的胆子在我眼皮子底下做这些手脚?」
谢君怜轻笑了一声。
那笑容中带着一点悲悯跟无奈,却又极端讽刺。
「慕容公子,请。」佐籐文开了门侧身让路,被异兽破坏的大堂中央有个被铁鍊捆得严严实实的小廝跪在地上,正是多事公。
慕容兰眥目欲裂,衝上去就是一阵猛踹,嘴里莫雪话嘰哩咕嚕骂个没完,估计是把受到的怨气全都发洩在对方身上了。
他衝出去的速度太快,马凡拦都没拦住,李舟悄悄拉住他袖子小声问:「他在说什么?」
马凡想了一下,婉转地说:「他在骂他忘恩负义。」更多难听的词汇就不翻译了,反正那也不是重点。
「还不是他自己不把人当人看。」李舟嘀咕道,「不过那个多事公也不是个东西,这种缺德的大坏事都敢做。」
他们再来的途中有不少人跟异兽的尸体,都还没处理完全,空气中瀰漫着腐烂的尸臭,但是闻着闻着也就习惯了。
多事公被绑着挨了一顿狠揍,原本东窗事发的害怕也被揍到天边去了,他梗着脖子衝着慕容兰鬼叫:「我没说谎!就是你!就是慕容家命令我做的!」
慕容兰闻言更气,下手更狠,一拳揍歪了多事公的鼻子。
「慕容公子,请冷静点。」佐籐文劝道,但是并没有上前阻止,「他是自首的,说这一切都是您下的指示。」
「放屁!」慕容兰平时优雅的风流公子样已经一去不復返,重大变故之后便露出了本性,「我给他的指示是调查这兽chao的背后有没有人为因素在Cao作!」
其他本就等在大堂的枫圆人开始窃窃私语,马凡愣了下,他还以为没人呢?
而且要不是他们低声交谈,他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没什么好奇怪的,忍毅的人都受过这种训练。」谢君怜轻声说,「他们习惯隐藏于任何环境。」
难怪,他刚刚看到多事公这么老实地等着就觉得他难道不会逃跑吗,原来是有人盯着。
慕容兰跟多事公的对骂还在持续,李舟无聊地打了个呵欠。
事情吵了没有结果,佐籐文却像是有了决断似的,让人把多事公给拉下去了,自己则把马凡一行人带到堂后。
「事情很清楚了,多事公确实是遵循慕容家的命令执行任务的。」佐籐文冷冷地说,不待慕容兰暴怒,他继续说道,「但却不是您下的命令,是其他慕容家的人。」
慕容兰勉强按着怒气:「你又知道?」
「在下的异稟是可以判断一个人是否说谎。」佐籐文说,「这是一个在战争前线中非常没用的天赋,但用在判案上非常好用。」
居然还有这种异稟,马凡突然之间觉得自己眼界真小。
「在您到来之前,在下已经审问过多事公,他已经承认是他投毒,但是一直坚持是慕容家命令他这么做的。」佐籐文说道,「他说是慕容家时并没有说谎,但在指称您时却说谎了,所以我才希望您可以跟他当面对质,多多刺激他的情绪,也许能获得更多情报。」
「是吗。」慕容兰没好气道,「那你得到什么情报了?」
「有几个新的情报,就是包括他在内,其实很多下人对您不满,所以才会趁乱时直接逃跑。」佐籐文说,无视慕容兰铁青的脸色,「以及,他真心认为您应该死在兽chao中。」
「……这种情报不必告诉我。」慕容兰费了很大的力气挤出这句话,脸色黑如锅底。
「但是他说命令他的人来自慕容家,这点并没有说谎。」佐籐文说,「希望您能仔细想想,在您家中,是否有其他人对您不满,并有权力命令他的人?」
慕容兰鼻子喷气道:「我只知道我对谁不满,但是谁对我不满不知道。」
佐籐文点头,温声安排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