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舒菀连忙抽开那双被邱胤翔紧握的手,反射性动作瞬间让邱胤翔断理智线,「你这是干嘛?床上过了,裸体也看过了,牵手反倒是让你感到噁心?」他歇斯底里对她大吼,即使门关着,但他那暴跳如雷的嗓音早已贯穿病房,门口引来好事的群眾围观。
「不然,你是以什么心态面对我?」闵舒菀既没有被邱胤翔吓着,反而依旧镇定地双眼凝视着他,矮着一颗头的她气势却强压盖过他。
这般出乎意料的回应让邱胤翔瞬间哑了口,他气得嘴角开始微微抽搐,「我说过了,我们不是那种该对彼此掏心掏肺的关係,你既然认为现在所做的一切是亏欠,我尽全力弥补。你可以践踏我的身体,但尊严这条线别想跨过。」
「……原来,你寧愿跟我做爱也不愿和我牵手,是吗?」邱胤翔在说这话时,几乎是丢了片刻前的气势,难以见得的失魂落魄连闵舒菀都能察觉,「从车祸那天到现在,应该说前一秒,我都不太相信在我眼前......你的转变,看来时间是真的会让人改头换面,但扎根在你心底关于我带来的痛却还是歷久弥新。」
邱胤翔嘴上说扎心的痛,几个字而已听起来有多难?处在加害者角色的他哪里有切肤之痛,又真能想像自己曾经带给闵舒菀的伤究竟有多深?虽然很多记忆在过去十年慢慢淡化,但那些零星碎片却仍具有割心的破坏力。
「我们现在丑陋的姿态,都是经由时间改头换面下来的模样。」他哪来的资格要求她得像十年前的清纯少女看齐,是谁一步把她推向邪恶的现实世界?是人都会变,小孩也得学着长大,遇到这么多诡譎多变的瞎事,她必须得长大。
他不是唯一伤害过她的男人,却是伤得最深的,远比她爸爸带来的伤还痛,因为他曾在最痛苦的时候拥抱她的脆弱。即使知道但也从不过问,那是他给的温柔,深知那道心墙不可能轻而易举的瓦解,他甘愿慢慢等,就在那呵护好不容易让她逐渐抹平家庭裂缝带来的痛楚时,邱胤翔带来的痛苦才正要侵袭。
「我很自私的希望,你从来都不要变。」邱胤翔喃喃自语,闵舒菀的步伐已经迈向门口,她没有听见他说的话。
闵舒菀走出病房,值班的护理师刚好要进去,一碰上她就乐得对昨晚邱胤翔到处跟人借卸妆用品的事猛夸:「哇,你男友可真贴心,为了给你卸妆几乎问遍整个楼层,我当时不在场,但这事一早就传开了。」闵舒菀从刚才到现在根本没察觉脸上的妆容,下意识的摸了摸,还真没半点妆感。
护理师说完便推着餐食进入病房,闵舒菀站在病房外透过门上的小玻璃窗看到邱胤翔的背影,她没想到自己会对邱胤翔牵手这事这么大的反应,是啊,他住在这几天,床就滚了多少次,相对牵手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却让她当场失了魂样,还好记者没当假,那张嘴还管使,但她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早在无形中脱口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离开医院后,闵舒菀到修车厂准备将Cayenne领回家,说时迟那时快,正要交车时许顁宽拨了电话来,一看到这来电显示,闵舒菀几乎吓得头皮发麻,这不会是被发现了吧?
「……喂、餵,许医师?」
「你怎么声音怪怪的?」机灵的他立马查出了她的不对劲,「这时间你不是在办公室,怎么电话那头这么吵?」
「这、我今天晚点进服务处,正、正在外面吃早饭。」闵舒菀暂且没胆告诉许顁宽Cayenne的事,加上她也承诺安格斯得对邱胤翔住院的事保密,此时她只好胡乱瞎讲搪塞过去。
「喔,有乖乖吃饭?」许顁宽一听觉得格外新奇,甚至莫名开心,「对了,我明天就回去。」
「喔、喔,是喔,」闵舒菀并不是特别认真在听,她大概连许顁宽到哪个县市去做了什么也不是很清楚,只记得好像是研讨会,她视线不断停留在修车店师傅,他正将Cayenne慢慢驶出,大概是被撞怕了,不知情的主人又在电话另一头,此刻的她简直蜡烛两头烧,「那、那祝你好运。」
「哈?」许顁宽听得不明究理,更对她前后兜不上字句一脸疑问,「你没发生什么事吧?」
「小姐,我把你的车开出来了......」师傅从驾驶座下车,闵舒菀一听简直头皮发麻,就怕许顁宽听出,于是赶紧掛电话:「许医师,我先去忙了,再见!」
「喂、喂?」许顁宽没预料闵舒菀就这么掛了他电话,他有些懊恼的看着手机内两人的对话,往上回顾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内容,闵舒菀经常回的就是那几句:『好』、『可以』......甚至连一张贴图都没看她传过。他无意间点开她的头贴,照片里是一位女孩背对面对大海,人影看不清楚是否为闵舒菀,但这样的风格倒也像她。
「放一张肯笑的照片,应该也满好看的吧?」
「在看什么好让你笑得这样,是哪个妹子被许医师看上啦?」纪小乐走进浴室,许顁宽刚淋浴完毕,下半身还包着浴巾,纪小乐手痒便往他结实的胸肌摸蹭,一手甚至探进浴巾往大蛇进攻,但他完全没兴致搭理纪小乐,不耐烦地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