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江野眉间的沟壑微微松开一些∶“不舒服就说。”
“嗯。”
他回头拉着她继续走。
十多分钟后,两人穿过Cao场,来到一面高墙前。
辛月仰头看着三米多高的墙∶“这要怎么翻?”
陈江野微微弯身,伸出手,姿势像一名邀请女士共舞的绅士。
“踩上来。”他说。
辛月惊愕地睁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一部分是因为他竟然会愿意让她踩他的手,另一部分则是她不敢相信他一只手就能托起她全身的重量。
“你一只手能把我托起来?”
陈江野微一挑眉∶“这很难?”
行,她成功被他装到了。
“那我踩了。”
“嗯。”
辛月从来不是个忸怩的人,既然他让她踩,那她就踩。
她伸手扶住墙,在看了眼陈江野就上了脚。
陈江野力气大她是知道的,但踩上他手的时候,她还是震惊了,他的手就像和墙面一体的台阶一样,竟然纹丝不动,稳得不行,而且这手还是他左手。
在辛月无比震惊的目光里,他不疾不徐地伸出右手,抬高,接着微扬下巴示意她把另一只脚也踩上来。
辛月咽了下唾沫,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可怕的存在。
她深吸一口气,把另一只踩到他右手上,身体又拔高半米,这下她能够到墙头了。
陈江野看她两只手都攀住了墙头,出声道∶“扒稳,我举你上去。”
“我扒稳了。”
听到她的回应,陈江野握住她两只脚,像举杠铃一样缓缓将她高举过肩头。
“行了。”
辛月也算是个爬树能手,只要高度合适,翻个墙对她来说也很轻松,她把一只抬起来挂到墙头,手脚同时发力就翻了上去。
“你怎么上来?”
她坐在墙头上问陈江野。
陈江野没吭声,拍了两下手后用行动回答她——
他稍稍后退了一些,在助跑两步后就腾空跃起,像电影飞檐走壁的侠客般在墙面蹬走,双手再往上一攀便上了墙,动作无比利落。
辛月惊得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嘴。
陈江野看着她这一脸震惊的样子,眼底泄出些笑∶“我先下去,你再跳下来,我接着你。”
辛月回神,往墙下望了望说∶“这个高度我还是可以自己下去的。”
陈江野嘁了声∶“崴到脚我不背你。”
辛月眨眨眼,闷声道∶“谁要你背了。”
陈江野嗓子里又哼一声,接着就跳了下去。
辛月没法像他那样直接跳下去,她半转过身子,双手攀住墙头把腿慢慢放下来。
正当她准备跳的时候,忽然,她感觉双腿被一只手揽过,虽然知道是陈江野,她还是吓得一下扒紧了墙头。
“松手。”陈江野抬头看向她紧紧扒着墙头的手。
辛月撇撇嘴,犹豫会儿还是松了手,接着腰也被揽住,陈江野像抱小孩儿一样把她接下来轻放到了地上。
此时的学校外,街道空旷无声,路灯还亮着,橘黄色的光落下来,罩在人身上,无端让人觉得温暖。
一辆货车从远处驶来,打破这寂静,又轰隆隆地离开。
货车的影子掠过站在墙边的两人,遮挡片刻视线,待眼前重新出现无人的街道,陈江野放开辛月直起身来。
“确定网吧?不去医院?”
辛月点头∶“低烧而已,用不着去医院。”
“那就网吧。”
陈江野把手机掏出来,“知道哪儿有网吧吗?”
“我只知道有点远的两家。”
辛月虽然在这儿生活了这么多年,但她很少会来逛街,熟悉的街道就那么一两条。
陈江野大概是猜到了,所以提前就把手机拿了出来,这会儿打开地图搜了附近的网吧。
“走。”
他瞄了两眼就记住了路线。
辛月跟上他,和他并肩走在寂静的街道上。
丹湖中学前是条一眼望不到头的柏油路,走出十多米后,辛月回头看了眼身后渐远的学校,脑海里回现刚刚他们翻阳台又翻墙出来的一幕幕场景,心里像是被什么轻轻牵扯着,因为她在想∶
他们这样趁夜色出逃……像私奔。
私奔。
这两个字浮现在脑海,辛月心跳忽的慢了一拍,脸上顷刻发了烫,她慌忙转过头,低着头不让陈江野看到,好在外面风大,冷风一个劲儿往脸上刮,没一会儿就温度降了下去。
风实在太大,辛月不知道是因为发烧还是药物的原因让她越来越觉得乏力,步子虚浮得不行,像是风再大些怕是都能把她吹倒,走得很是费劲。偏偏政府不允许网吧开在育才路,也就是他们现在正走的这条极长的柏油路。
走到一半,辛月实在是走不动了,头也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