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外显式咄咄逼人的怒气。
「吴少,你跟他究竟是什么关係?」
我没料到他会这么一问,不禁楞了一下,我们是什么关係啊…这可真把我问倒了,被救的跟救命恩人的关係?被捡回来的跟屋子正主的关係?一起莫名其妙被追杀的关係?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但是你却寧可相信他,也不愿意相信我吗?」王盟的声音有点责难的味道,充满了苦涩:「你们才认识多久?你凭什么…」
「王盟…」
我抓着头发,想解释,但却不知道从何解释起,这些事情这么的复杂,我都还没理清头绪,要如何向他解释?就现阶段而言,我只是不想他搅进这浑水,难道这个希望太过于不切实际吗?
或许我的确对王盟不公平,他似乎对三叔或潘子的事情一无所知,我过于戒备的态度对他成了一种伤害。但他这么一讲让我一下子有种顿悟的感觉,对啊,为什么我对于闷油瓶如此的信任呢?明明才认识他两天不到,连他的名字叫什么都不清楚,我却毫无保留的相信他,当然,我也会怀疑他到底是站在什么样的角度参与这整个事件,但是不可否认的,我的确给予了他极高的信任,只要他在身边我就觉得非常放心。
为什么会这样呢?
我还来不及多想,就听见王盟再次发话,声音压的很低,听上去有点阴沉:「你难道还是在意那件事情吗?为了那件事情,你一辈子都不打算原谅我们吗?」
我没有答话,更不想答话,这是长久以来第一次有家人主动跟我重提那件事情,对,我的确是不打算原谅任何一个人,包括我自己,特别是我自己。
「那件事情真的有这么重要吗?重要到你觉得你可以不顾一切,完全放弃自己,甚至再也不愿意和家人接触吗?」王盟质问着,沉重的怒气压的有点令人喘不过气:「一点道理也没有,你有没有想过?那件事发生的时候我根本还没有跟吴家有所接触,为什么你连我也要迁怒?你一次也没有想过吧,跟我明明没有关係的事情,你却连我一起怪,公平吗?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和我的想法?你有没有想过我究竟是站在什么样的立场去包容你,去接受你那种活死人一样的自我放逐?」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冷笑一声:「谁要你包容了?谁说你非要接受不可?不想做的事情就不要做啊,没人逼你吧。」
王盟唇角微微抽动,看上去有点像是无声的说了点什么,但是他动作太小,我不是很确定。
「如果我当时就在吴家,说实话,我会跟吴二爷他们做出一样的决定。」我听见王盟有点尖酸的这么说:「那件事,说穿了也没什么,我真不懂为什么你这么想不开,不过是…」
「你给我闭嘴!」
随便谁说什么话我都可以忍受,说不想包容我也好,指责我一身罪恶也罢,无所谓,但是谁也别想在我面前说那件事没什么,说那个傢伙一点都不重要。
你们他娘的全都没有资格…
对于那件事情的执着,我承认我很任性,或许我错了,不该单纯的为了那个傢伙而牺牲掉跟整个家族的关係,但是他毕竟也是一个人啊,一个无辜的人,我真的不能理解为什么你们当时非得这么做,我真的不能理解为什么事后你们还可以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彷彿什么也没发生,我不能认同,更不想去了解。
所以给我闭上你们的狗嘴,我一点都不想听,你们这帮杀人兇手毫无悔意的开脱之词。
气氛完全降到冰点,王盟意识到他说了不该说的话,他低下头,轻声对我说:「吴少,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没理他,朝厨房走去,一把拉开我的柜子,我需要一点什么镇定心神,推开瓶瓶罐罐,奇怪那东西我放哪去了?我转身去翻另一个柜子,从里头拖出一瓶伏特加,这是之前同事送的,我一直没开封,我不是喜欢喝酒的人,只有在需要对现实极端逃避的时候,我才会借酒消愁。
一杯烈酒下肚,然后猛吸一口烟,我疯狂的咳嗽了起来,完全没有觉得比较好,酒精像灼伤一般在我的喉头燃烧,本来就有点晕的头现在有点昏昏然,我倚在冰箱上,怀疑自己是不是快要发疯了。
有一双手夺过我的酒杯,抢去我烟头,我以为是王盟,正想要发作,却看到那双熟悉的淡定眼睛,我有点不高兴,强忍着喉咙的痛,嘶声说道:「还我。」
闷油瓶理都不理,把烟碾熄了,酒杯里的酒泼掉,顺手把酒瓶也拿去了,我越发越不高兴,心里有股无名火在燃烧,我拽住他,大声问道:「还给我,你这什么意思?」
他不闪不躲,黑色深邃的眼睛对上了我的,面无表情的吐出几个字:「你说呢?」
他这种无可无不可的不在意语调,让我不禁为之气结,真想扑上去掐死他:「我说?我说你先说清楚你到底是谁,剩下我们再谈。」
闷油瓶转开视线,把我的酒收回柜子,一副没听见我的问句的样子。
我气的浑身发抖,几乎要吐血,只不过是问你一句是谁,你死活不肯说,装聋子,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