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我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连叫都来不及,只感觉身子一下滚了好几圈,蹭着地上好像磨掉了一层皮,好不容易才停下来,我呻yin着想爬起身,什么东西却极重的朝我背上一压,喉里一阵腥甜一口血就这样吐了出来。
我还没来得及想,脖子上就被怪力一掐,眼前一黑,我反射的想要挣开那双手,却怎么样也扳不开,我根本不能呼吸,徒劳无功的伸出舌头,却一点空气也吸不到。
那一瞬间我真的觉得不行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朦朦胧胧的想起那个傢伙熟悉的身影,穿着裁剪合度的法国防风大衣,脖子上搭着充满时尚品味的围巾,抹上发油把头发朝后拢,戴个单侧耳环,我好像再次看到,那个傢伙回过头来,对着我,充满傲气的勾起唇角…
「吴邪!」
脖子上的怪力一下子消失,连带着背上的重量也减轻了,我翻过身子疯狂的咳嗽,觉得咳到连心肝都要一併咳出来,我大口大口的吸气,眼前的金星散开之后,我看到地上一滴滴被我咳出来,怵目惊心的鲜血。
抬起头来,闷油瓶正执着乌金古刀和那血尸煞廝杀在一起,闷油瓶稍稍占了下风,那血尸煞的速度和力道快的不可思议,而闷油瓶刚才先是放血杀蹩蛊,后来跟那些放暗枪的傢伙拼命,然后天知道他在那废弃商业区是怎么样去抢车的,他体力已经消耗太多,反应比那血尸煞慢上一些,好几次我都为他捏了把冷汗。
我想着要怎么帮忙,当务之急是先毁掉这该死的照片,我捡起刚刚因为扭打而落在地上的照片,摇摇晃晃的直起身子,蹣跚的朝着车子的方向赶去,这东西非烧掉不可。
身后轰垮一声,吓得我不禁一回头,闷油瓶好像有一招没架住,整个人被血尸煞击飞,摔到路边的防滑坡上,再落下来,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他身后的水泥墙被撞的gui裂剥落,可见那血尸煞惊人的力量。
我心说不好,正想衝过去看他,那血尸煞却头一扭,朝我飞快的扑过来,我吓得呆愣在原地,只见从闷油瓶那个方向,飞出了一个白色的身影,那个白衣女子不知道又从哪里冒出来,挡在我前面,只见那血尸煞爪子一挥,白衣女子的身形就被它像碎纸一样扯的稀烂,飘散在空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想起闷油瓶说过的话,世间邪灵之道,煞者为王、恶鬼次之、人居当中、畜生最次之,妈啊这玩意是煞,我们他妈只能祈祷天上掉下来另一隻煞,不然的话我们谁也治不住它。
眼看那血尸煞解决了白衣女子,又要朝我杀过来,我连忙朝车里头一鑽,发动车子,朝它撞过去。血尸一跳,翻到引擎盖上,从破掉的挡风玻璃里鑽进来,滑到副驾驶座上,衝着我咯咯叫。
我连忙拉开车门想往外跳,右手却被血尸煞握住,猛力一扯,只听见恐怖的喀啦一声,手腕立马被它拉到脱臼,我惨嚎出声,握着的照片不禁松了开来。那血尸煞唰的取走照片,身影一闪,跳出车子。我刚只顾着跟它缠斗,没控制好方向盘,车头猛力朝墙上撞,发出轰然巨响。
车身撞击的时候我的头狠狠的磕上方向盘,全身像着了火一样,新伤旧伤都火辣辣的疼痛着,我垂着头,像死了一样好久都动不了,手腕疼到好像已经不属于我身体的一部份,肋骨发痠,每吸一口气都要咬紧牙关,夜晚的冷空气如利刃般划开我的气管,带了一丝咸腥,我的头很晕,觉得好像有个鑽子要将我的脑袋活生生劈开。
好一阵子,我才听到旁边有些动静,什么东西喘着粗气猫进了车子,我睁开眼睛来看,是那闷油瓶,他看起来很狼狈,浑身是伤,我借给他的白色衬衫已经悉数破光了,沾满了鲜血,看来刚才跟那血尸煞是场恶战,不过他还真有两下子,一般人遇到那怪物估计只能和我一样被拉断手掐死的份,他还能跟它过上几招。
我闭上了眼睛,皱紧眉头,我自己的情况也不怎么好,我其实很怀疑我还能支撑多久而不痛晕过去。
「吴邪,」我听到他轻轻的唤着,声音有点嘶哑,我感觉到他的手放在我的后脑:「听的见我说话吗?」
我睁开眼睛看他,想发出点声音,但是却力不从心。他看到我睁眼,轻轻的叹了一声,像是松了口气。
我再度闭上眼睛,感觉到他的手离开我的后脑,不知道为什么,一瞬间心里有丝依恋的味道,希望他就这样温柔的把手放在我头上,永远。
「…对、不起。」
我使劲吐出了这几个字,深呼吸了几次,拼着一股衝劲,猛的直起身子,却牵扯到手上的伤口,痛的我眼前一黑,我将头后仰,靠在椅子上喘气。
缓缓张开眼睛,我看到他正凝视我的脸庞,我想他应该知道我在为什么道歉,我想他应该也已经知道照片被抢走了这件事。
「没什么好道歉的。」他淡淡的说道,手上一推,我立马发出杀猪似的惨叫,妈了个逼的我刚才根本没注意到这小子什么时候握住了我的手腕,他朝上推,我的骨头喀的一声就接上了。
不过不知道怎么,他这么一弄,我的手又能行动自如了,还是疼,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