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小哥!」我惊呼道,脑中一片空白。
「我没事,快!」闷油瓶猛然弹起身,拉起我,我们现在在顶楼,一点遮蔽也没有,简直就是给人当靶子打,一时之间也分辨不出来到底是从那个方向射出的子弹,我下意识的要朝楼梯口奔去,手却被闷油瓶朝反方向扯。
在个当头,又是一声枪响,我便想也没想就跟着他跑,突然觉得脚下一空,整个人便失速向下坠落。
或许是我踩空,或许他本来就打算向下跳,不重要,反正殊途同归,我们两人现在正遵守着万有引力正从三十层楼高的大楼顶朝下坠,眼看就要粉身碎骨。
闷油瓶手朝后一伸,半空中极快的拔出乌金古刀,狠狠的反手插入大厦的外墙,另一隻手将我用力一带,拉到怀里护着,乌金古刀在墙上划出一道可怕的痕跡,摩擦的火心四溅,刺耳的声响鑽入我的耳膜,但却有效的缓了下降的速度。
离地面大约一层楼高的时候,闷油瓶身子一歪,脚上朝墙一蹬,拔出乌金古刀,一个空翻稳稳的落在地上,手上还是紧紧的护着我。
我脚都软了,心脏简直要从嘴巴里跳出来,手像铁钳一样紧紧箍住他的手臂,我的姥姥,你个闷子是武打明星还是少林寺传人,有没有这么神啊?随随便便就这样从楼顶跳下来?不要命了?
「你往那边去,快,朝人多的地方走!」闷油瓶用力将我一推,让我一下子踉蹌了两三步。
「那你呢?」我担心的问道。
「快去!」他一挥手,眼神不容质疑。
我依旧迟疑着,见他左手持刀,右手拔出枪,要帮我牵制住对方好让我先走。他回过头来看,我还站在原地,嘖了一声,用力的又推我一把,我才狠下心丢下他开逃。
以我的身手,在他身边只会是负担,他还要多个心眼照料我,我离开的话他会比较轻松,如果我能朝大街上去,想办法报警,就可以回过头来帮他了。
这么想着,我朝热闹的方向跑去,当务之急就是离开这个死气沉沉的废屋区。
我心里依旧惊愕于这个巨变而不能自己:究竟是谁在远处暗地狙击我们?是谁知道我们在这废屋的顶楼?是谁这么功于心计,在我们解决蹩蛊,心里放松下来的那一刻,冷不丁的突袭我们?他的目标是小哥,还是我,抑或是衝着大金牙的照片来的?还是别有目的?难道是蹩蛊的主人吗?或是别人?
我的心里一团糟,当初觉得只要先解决了蹩蛊,接下来一切都好说,但是现在才发现自己简直是天真的可以。
咬咬牙,认命,不管怎样,这些麻烦都找上门来了,我现在能做的,只有去求救,想办法帮那小哥,晚点再来理清事实的真相。
我注意到身后重叠的脚步声,不禁一紧张,有人追来了,不知道闷油瓶怎么样了?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如果我能在这里绊着几个人的话,那他就不必以一击眾。。
脚步慢了下来,我换个方向,朝人少的地方跑去,这样万一开打才不会伤及无辜。
我看中了一栋只搭了钢架的废屋,上头还掛着破烂的防水布,风吹起来看上去有点鬼屋的味道,我朝里头一闪,开始四下寻找能够防身的物品,瞥到一根生了锈的铁条,这个好。
握着铁条,我爬上鹰架,不动声色的趴在上头,脚步声很快的接近,我缩在Yin影里,祈祷对方看不见我。
两个人,一高一矮,握着手枪一前一后的跟了进来,脸上戴着深色的眼镜,我心里疑惑,黄昏天都要黑了,还戴着墨镜这是要干嘛?哪看的见路啊?
不过这样也好,对我比较有利,以前还在家里的时候,潘子教过我一点体术,怎么样攻击人的弱点然后瘫痪敌人,我现在努力的回想学过的细节,希望能派上用场。
不论我的身份是不是警察,我都不想杀了他们,这种事我办不到,我想打昏他们或让他们短时间没有行动能力,这样就行了,不过最大的麻烦是,我只有一根铁条,而他们一人一把枪。
他们谨慎的扫着四周,慢慢的朝前走去,我手在身旁摸着,捡起一颗脱落的螺丝钉,朝着屋子的另一端用力拋掷过去,螺丝钉打到钢架反弹到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高个向矮子比了个手势,要他待在原地,自己则朝着螺丝钉的方向走去,那高个的身影一消失,我就从钢架上跳下来,右手用力挥出铁条,对准那矮子的脖子打去,那矮子应声倒下,我连忙把他翻过来看一下,还有呼吸,还好,我拿走他手上的枪,把他拖到一块大防水布的后头藏着,心里默唸声对不起,然后绕到房子的另一角,再度躲到钢架上。
我很努力的克制自己的呼吸声,不要太粗重,顺利撂倒那矮子对我是蛮鼓舞的一件事,但这不代表这件事对我而言很轻松。在警校的时候rou搏虽然训练过,可我并不喜欢,杀人啊伤害别人这都不是我想做的事情,我寧愿静静的去保护什么东西,这就是我休掉大学后决定从警的部份原因,可后来因为射击能力出眾,所以被前辈推荐去刑案组,怎么样都推不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