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哕……真难喝。”钟灵皱了皱眉,还是一口闷掉。
外界,特别是在公司里,很多人对她的评价钟灵不是不知道,无非清一色说她吃软饭,不就是长得好看些又会阿谀奉承巴结讨好奚淮俭才能爬到这个位置,对于她工作上再认真努力,都没有人关注到。
“no!我又不是吃软饭的!”
“不认识啊,不过我看得出来……嘿呀!别生气啊,如果你想换个金主,我有个好的介绍给你怎么样?”
“你这跟拉皮条有什么区别?”
“……”米筠盯着钟灵看,突然笑出声:“是嘛?那真是喜事啊,恭喜你们了,看来我有幸能喝你们的喜酒。”
笑,米筠听到他的话愣了下,接着唐辛觉突然亲密的挽着钟灵的手臂开口:“米筠叔叔,上次我说我有恋爱,其实我的恋爱对象就是钟灵呢。”
在少奋斗一辈子与脸面自尊心上,钟灵陷入了两难。她头一次上酒吧买醉。看她一副苦瓜脸,酒保特地给她调了杯苦艾酒。
正所谓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两个人一下子有聊不完的话,突然她被人叫走,“钟灵你等我一会儿,我等下就过来。”
在他旁边也摆弄插花的唐辛觉抬头瞥了她一眼,又专心他的插花,钟灵一看没由来得内心郁闷。
钟灵正襟危坐打量她:“干什么!你认识我?”
“我这哪能叫拉皮条啊!”酒保仔细打量她:“别人空虚寂寞冷,这不过是为客人心灵开导罢了。姐妹,听我说,最近有个富少,想找个陪伴他的,外形要求我觉得跟你蛮符合,像你这样清冷中带点忧郁……我听我其他姐妹说那个富少没谈过恋爱,实打实的纯,要是能搭上,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还是个雏,完全赚大了!”
“你有完没完?我都说了……”钟灵顿住,看到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女人,一时想不起来是谁?虽然吧台的灯光没有很亮,但是她看出女人的生活窘迫,她的眼神是带着被生活所迫的沧桑感。
“嗯哼,我是被人包养啊,有什么不能说的?”
他把‘你们’说得很重。钟灵自己也很震惊,奚淮俭都没跟她商量商量!她突然感受到一道视线,是米津……钟灵刚看过去,他就躲开视线。
说心里话,她其实某种程度上对这父子俩有些厌烦。她知道自己在他们眼里的分量,没什么本事,出身低,好拿捏。从一开始最底层司机到如今拥有的身份地位,靠的是性,靠提供一些情绪价值得来的,就算是能跟唐辛觉结婚,那也不是她娶,而是入赘,什么事没她说话的份。
“怎么啦?被金主嫌弃啦?”
“有钱人都难伺候。”钟灵继续喝她的酒,一边听她絮絮叨叨的讲八卦,随着客人越来越多,她一个人在角落里喝闷酒,直到醉醺醺的时候,酒保突然凑过来跟她说:“我跟你说的那个富少,居然来我们店里找我们老板,你要不要去试试啊?”
“好。”钟灵这才反应过来她在这家酒吧工作,看到她去了一卡座,跟一帮男女谈笑欢乐,接着让服务生送了不少酒水过去,还陪他们喝了几杯。
“你是钟灵吗?”
“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啊?下个月就要订婚怎么回事啊?你干嘛说出来,根本没到时候!”回到家钟灵有些急:“那米筠说不定就要搞破坏了!”
钟灵果断拒绝,喝酒都那么不畅快,被人这样一眼看穿,她心里觉得不是滋味。但是那个酒保却一直烦她。
奚淮俭看了他们一眼,又跟米筠道:“孩子们情投意合,也是该定下来了,我打算下个月给他们安排订婚。”
“你才被人包养呢!”
“做什么惹金主烦了?”她给她重新调了杯酒精度低一点的苦艾酒。
“切!富家少爷用得着在这种圈子里找对象?再说了,有好处你自己上了干嘛跟我说?轮不到我!”
“夏实!?是你!?好久不见啊!”钟灵一下子就想起来了,那是同村的、小时候住在家附近的小伙伴,关系很要好的,但是因为母亲去世后,父亲带着她去投奔五房妾室所以就断了联系。
“…”钟灵白了她一眼,把酒一口闷掉。酒保自顾自的说她那个圈子的事,是一个专业组织,靠勾搭富家少爷从中获利,完事了跟其他人互换资源。
奚淮俭神态自若地修剪新送过来的花束,正发挥着他的插花艺术细胞:“你只管你自己吃好穿好就得了。”
酒保嘿嘿笑了笑:“你还挺会说的嘛、我看你不大懂得讨人欢心啊?现在的社会,那帮富少哪能像其他普通男人那样甘心嫁人相妻教子,他们要的是情绪价值,钱无所谓重要是有人哄他们开心~”女人遗憾叹息:“唉,可惜我的大花臂,那个富少要求不能有纹身的。”
钟灵顿时抬头看了眼酒保,那是个一双花臂,痞里痞气又带着斯文的女人。
“……”钟灵点头,但她想不起眼前这个沧桑的女人是谁了,看到对方眼睛一亮:“真的是你啊,好久不见了啊,你还记得我吗?我是钟夏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