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字眼强烈的吸引了萧颜的注意。
想来倒也不错, 这难道不比死更让萧月痛苦?
“姨娘伤得这么重, 实在是不适合再住在露水阁了。”萧颜呷了口茶后抬眼看向连翘。
“让人去将花萼阁打扫干净让姨娘赶紧住过去好生将养着。”
“公主您?”连翘听言眉眼倏忽划过一抹疑惑。
是啊,一直以来她都对萧月怀有极深的敌意, 怎会突然对她那么好?
却就在这时, 萧颜唇角牵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众所周知, 花萼阁是府邸里除麓云阁外最好的住处, 格局通透, 凿葺玲珑。
尤其那张红楠木雕镂花卉纹月洞架子床。
特别舒服,特!别!软!
这便是萧颜想让萧月住进去的原因。
回想上辈子,她在梅香苑被人打到骨头折断后, 还被逼着睡在软塌上, 日夜深受折磨。
那感觉, 就好像一只危如累卵的杯盏被人狠狠捏在掌心暗自用力, 不知什么时候杯盏会突然承受不住裂成碎片。
如若不是经过了上辈子, 萧颜永远也不会晓得原来柔软的床榻也能够成为害人的利器。
倏忽地, 思绪回到眼前, 不可轻闻地叹了口气后, 萧颜从容启开丹唇:“如若本宫对她不闻不问,有朝一日她真的瘫痪了, 本宫不是还得落个苛待娣妹的名声?”
听言,连翘眼角眉梢的疑惑转瞬烟消云散。
原来公主是为了自己的名声。
就在连翘退出后没多久,萧颜忽听见“砰“的一声响。
不难听出,是有人重重拍门的声音。
难道又是谢城?
萧颜心中兀地生起狐疑。
就在她放下茶盏,从紫檀雕镂凤凰纹罗汉床上起身时,门倏忽一下被从外撞开。
响声未落,一个浑身带血,身着墨色劲装的男子已踉踉跄跄着闯了进来。
却不是谢城。
目光所及,这人似乎受了很严重的伤。
“你是什么人?敢擅闯豫北候府,不要命了吗?”
萧颜警惕着退后两步,威严着声音朝他震慑道。
倏忽地,男子猛虎般地朝她扑来。
萧颜根本来不及反应,不知道什么时候,冰冷的锋刃已经紧贴在她咽喉。
“你想干嘛?”萧颜目光着紧地盯住面前人凌厉眉眼,一动不敢动。
“你是南萧三公主?”他半眯着眼,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萧颜。
“你怎么知道?”
话音未落,门外倏忽响起一串脚步声,急切着透着凛冽杀意,像是在追人。
是谢城。
萧颜一下反应过来,她面前这人怕就是被谢城伤成这样的。
“帮我!”倏忽地,咽喉一紧,入耳的声音中分明透着强烈的威胁。
萧颜很清楚,眼下只要这人稍一用力,锋刃便会割破她的咽喉。
“好,我帮你。”此时此刻她无从选择。
“吱吖”一声,谢城推门而入。
目光所及,萧颜正卧在紫檀雕镂凤凰纹罗汉床上睡着,柔和皎洁的月光通过窗棂落在她白皙脸颊上,纤长睫羽在长波纹似的眼下映出弯月般的剪影。
岁月静好。
不由地,谢城缓缓俯下身子,伸出手在萧颜额际抚了又抚。
就在这时,萧颜惺忪着睁开眼眸。
她茫然着目光看住谢城,“谢城?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他鹰眸打量着萧颜,冷冽着声音问:“方才,你可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
听言,萧颜镇定地摇了摇头,“没有。 ”
待得谢城离开后,一直藏在紫檀雕镂凤凰纹罗汉床下的人艰难德爬了出来。
“你究竟是什么人?来豫北候府有什么目的?”萧颜郑重着警惕着瞳眸看向他。
话音未落,门突生“咣”的一声响。
声音落地的同时,满身凛冽着从门外步入的人,是谢城!
萧颜投去的目光惊诧闪烁,“谢城你?”
来到面前,谢城漆黑鹰眸居高临下地看住萧颜,“你以为你方才装得天衣无缝?”
说着,他缓缓俯下身子,凑近萧颜耳边冷着沉着声音道:“事实上,根本是错、漏、百、出!”
“谢城,你害我王兄,本王要诛你九族!”耳畔传来一抹仇恨的声音。
听言,谢城眉眼不屑,启开薄唇,声音冷戾,“诛我九族?秦宴你配吗?”
就在这时,雕花窗棂外倏忽灯火通明,宛如白昼。
目光所及,外面人皆是甲胄装束。
原来谢城早调来了神策军!
想来这秦宴今晚是插翅也难飞了。
“谢城,有本事你就杀了本王!”
秦宴厉眸瞪住谢城,他眉眼间愤怒难抑,仿佛有熊熊烈火在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