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明章闪过一丝失望:“知道了。”
楚识琛没有久留,拿上文件离开,经过秘书室,冯函正在忙,不过忙中有序,已经适应了秘书一职。
楚识琛三番两次吃醋,在项明章面前是情趣,一见到冯函本人,他只想到自己做秘书的那段光景。
第二天,楚识琛订了一盆绿植送到秘书室,也是开花的剑兰。
当初项明章送剑兰给他,出于纯粹的赏识,他送给冯函,节节高升,是一份新旧接棒后的鼓励。
在项樾通信宽广的园区内,若干部门,职员无数,每个项目挑战不断,竞争也无处不在。
抛却私人的情感,上下级或同事之间的互慰很珍贵,楚识琛一路走来收到许多,所以他不吝于向别人表达。
随着售后工作的转移,销售部更有余力。楚识琛趁热打铁,对人员分配重组,为每个组制定了合适的规划。
御下讲究“恩威并施”,他既周到、尽心,又严格、公正。
办事或用人,楚识琛做什么都志在必行,一旦提出就会做到。
大家钦佩楚总监的能力,而在李藏秋眼中,楚识琛的果决是强势,进取是霸道。
两人身为上下级,每逢决策冲突,楚识琛从不肯退让,李藏秋对他的不满越积越深。
回到家,楚识琛额外留心家人的动态。
情人节后,楚识绘和李桁的关系得到缓和,正好开学了,李桁偶尔接送她去学校。
晚上一家人吃晚餐,楚太太旁敲侧击地问:“小绘,你和李桁最近怎么样啊?”
“没怎么样。”楚识绘说,“之前都忙,现在他有空,联系我比较多。”
楚太太道:“那你呢?”
楚识绘实话实说:“我还没空。”
楚太太笑道:“真搞不懂你们,那李桁找你,你又没空,他不闹意见哦?”
李桁学聪明了一点,意识到吃喝玩乐不能勾起楚识绘的兴趣,借着筹备设计展,他主动提出帮忙。
楚识琛没作评论,只道:“李桁办公司主业务,技术方面的事,你需要请教的话可以找森叔。”
楚识绘语气炫耀:“森叔简直是我的第二个导师,我不问他,他都要来问我进度。”
楚识琛笑了笑:“那李桁是帮你什么?”
设计展要自己找场地,租借、布置、统筹,一堆杂七杂八的琐事,楚识绘说:“他想帮我找地方,还有增加人手,不过我没答应。”
“嗯,需要的话可以跟我说。”楚识琛道,“我最近和李叔叔在工作上有点争执,你这边要是麻烦李桁,怪尴尬的。”
楚识绘一点即通:“我明白。”
星期六,楚识琛约了客户饮茶。
那家医药公司叫凝力,上市企业,三年前曾公开招标做crm系统,可惜亦思当时下坡得厉害,败给了竞争对手。
今年凝力医药想做一次全系统升级,改善多模块的联结缺陷。总经理姓曹,随和健谈,是个实干派。
楚识琛参加过的应酬很多,这是第一次单独和客户见面,他和曹总约了一个小时,谈得投机,延长了近三十分钟。
会面结束,曹总先走了。
楚识琛看了眼手表,时间还早,想起项明章问过他今天是否有空。他拿手机打给项明章,响了许久,快自动挂断时终于接通了。
手机里传出项明章剧烈的喘息,一下接着一下扑进耳朵,还有嘈杂的人声,楚识琛愣道:“你在做什么?”
项明章言简意赅:“俱乐部,打拳。”
楚识琛听着粗喘声,莫名口干,他饮下杯底的冷茶,说:“我见完客户了。”
“那你要不要来找我?”项明章故作失意,“我刚才被人打了。”
楚识琛不信,但茶水喝多了,口中清苦,他想的是俱乐部的巧克力,答应道:“好,你等我。”
司机送楚识琛到俱乐部,周末人稍多一点,搏击馆在六楼,一共三个训练厅。
挥汗如雨的地方,装修是纯白色调,红线点缀,看上去干干净净,沙袋水袋固定靶,大小擂台,还有放松肌rou的按摩室和冷饮吧。
楚识琛走进最大的一个训练厅,寂静空旷,完全不似通话时的喧嚣。
项明章正在休息,上身赤裸,肌群在剧烈运动后充血,愈发分明,双手被拳套闷得泛红,凸起的青筋从手背延伸至小臂。
楚识琛没见过项明章这副状态,感到一股纯粹的、力量上的吸引。
走近了,他看清项明章腰腹间的淤痕,立刻摸上去:“我以为你开玩笑的,真的被人打了?”
今天有会员搏击赛,项明章接电话的时候刚下擂台,说:“互殴。”
怪不得听着那么乱,楚识琛关心道:“要紧吗?”
项明章气息稳定,说:“没事,很正常。”
楚识琛环顾四周:“现在怎么没人了?”
项明章道:“为你清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