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禹和于沅在对关泓升进行审讯后,也确定下来该反追踪装置是人从灰色网站上淘来玩的,抛开人的恶劣罪行,关泓升确实是一个新型技术装置爱好者。
“他说大概两个多月前,他在上班前于家中喝多了,就把那个东西揣着去学校,后来就丢在了自己的电脑教室里,找不到了。”于沅把审讯记录摆到桌上,附带着几张经过关泓升确认的几款小型科技制品图片。
“期间,我打电话咨询了牧清书,电脑教室里没有监控,只有走廊有,而且庆州一中的监控是每个月定期删,想要调取备份需要联系学校高层。”梧禹补充道。
公交车上的手机消失后,警方也尝试了在网上悬挂公告,并派警员进行社区宣传,但直到目前为止,都没有线索。
当下要调查的无非就是,该物品确实被郑竹阳使用过。但没有教室里的监控,只是走廊监控的话,很难去界定就是郑竹阳拿的。
即便如此,该调查的一项都不能少。
“你继续跟进校方那边,一定要拿到这部分监控。”梁亭松听完后,站起身将手里的审讯笔录放进档案盒里,“这几天盯好各个街道区域,对一些租住房进行摸排调查,覆盖率务必达到百分之百。”
“明白!”两人说完后便退出了办公室。
梁亭松揉了揉眉心,他拿起杯子走出办公室。
高考迫在眉睫,越是混乱的时候,嫌疑人越有可能趁乱作案。除了调查正常进行以外,网上的舆论也是他们需要注意的,梁亭松直觉在高考这个几乎全国人民都心系牵挂的时间档里,嫌疑人会忍不住暴露出马脚。
路季商身上还披着张空调毯,正歪靠在刑侦大厅的茶水台边,抱着一个杯子灌水。眼下的两团乌云沉着,头发油得可以集一瓶,衬衫也是皱巴巴,不知道还以为人是逃难回来的。
因为上面布置了任务,路季商这两天统共就睡了不到八个小时,和技术室的几个警员无缝对接式地忙活。
见到梁亭松出来,路季商忙把杯子放下,胡乱揩了两下嘴,就拿起摆在一边的报告走了过去。
“老大,监控确实被动手脚了,不过就一个,你手机里下载的那个。”路季商把报告界面摊开给人看,上面记录的是波形变化,“把于沅说的有问题的部分导入到我们的音频检测系统里后,波形变动非常明显了。”
“你看这里。”路季商手指移动到一段波形线条上,在纸上的呈现效果并不如在电脑上直观,但仔细辨别下,也可以发现端倪,“还有这里这些,其实都是断的,还有这细微的空白。”
不只是当初于沅发现的那些,在更加Jing确的系统中,检测的这部分录像就像是木偶一样,一节一节拼凑而成的,剪辑者在制作的时候,应该也是耗费了不少功夫。
“全部的波纹分析都在这吗?”
“没有,我是把存在异常的部分整理出来了,这段都比较偏后了。”路季商抓了抓头发,“监控录像我交梧禹那了,老大,放过劳苦的打工人吧,再不睡觉我真的会猝死。”
“你先回去休息吧,这两天辛苦了。”梁亭松叹了口气,看来是该跟谢诚明好好反应下技术室人手扩充的问题了,平时还好,真遇到急案是忙不过来的。
他倒完水,回到了办公室。谢图南的嫌疑是洗不清的,这条长线还是要继续放,要有足够的耐心。
梁亭松靠在座椅靠背上,屈指抵在唇下,陷入思索。监控视频造假这个问题让他想到了另一种可能,常人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但眼见的也有可能是别人制造出来的,另外的两个别门视频,也许还有什么细节,是他们忽略的。
他想着,随后点开了备份的两个别门视频。
西艺学校的艺术班学生这两天也在忙着复习备考,这部分考生已经通过了联考,在参加了一些高校的校考后取得了专业合格证,只等高考出成绩。
许为溪虽然不上课,但对学生们一向关注多。几乎每一届来此学习的高三艺术生都能接受免费的文化课培训。
这两天复习来的学生不少,在高层管理商讨以及许为溪深思熟虑后,这两天他都在西艺给一些有轻微考前综合症的学生进行心理疏导。
谢图南则是两头跑,一边要给自己班的孩子进行重点复习,一边要去注意郑竹阳的情况,只有中午两个半小时能休息会儿。
许为溪跟一个小姑娘聊完考试心态调整和考后注意院校官网动态后,便回了办公室。一推开门,就见着谢图南靠在椅子上,脸上还盖着一叠基础知识复习资料。
听到响声,谢图南伸手拉开了脸上的纸张,往门的方向瞅了一眼,而后叹了口气,“我这一天天的忙不迭就算了,还要接受你家梁警官的电话监督。”
“这很正常,郑竹阳掌握的信息对警方来说十分重要,也许他知道那些学生现在何处。加上明天就是高考,警方要紧盯各处,也是分身乏术。”许为溪走到自己的办公桌边坐下,扭开桌上的茶杯盖子,抿了口凉水,“所以师哥,郑竹阳现在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