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办法告诉你。”
莫奇不用猜都知道,还能有什么事,不过,现在是特殊时期,他并不想和赵之望闹得太僵,“我知道了。”
pr部门不得不在连夜社交媒体上发通稿,表明纪月女士因为个人身体原因休假一段时间。莫奇代理了执行总裁的工作,看了公关部撰写的全文,全是写的几句不痛不痒的车轱辘话,就这几行字,他盯着屏幕看了很久,久到,周秘书何时进来的,他都没有发现。
在这之后好一会,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梁辀突然不再说话,而是又摸出烟盒,宋霁辉敏锐地感觉到他的不同,“怎么了?”
“梁老师,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你要……”
梁辀每每想开口,却又觉得哑然无语,等过了好一会,他的心情才平复下来,他在阳台上踱着步,最后停下,愠怒地看着他,“宋霁辉,你伤害我没关系,你不应该拿这种事,去伤害一个姑娘。她已经很难过了。”梁辀想到哪怕他们复合之后,他也一直在小心翼翼地避开这个话题,他那么呵护的一个姑娘,被宋霁辉这么随意伤害,想到这,他觉得既难过又生气。难过,是难过自己没有保护好她,生气,也是生气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宋霁辉想到那满墙纪月的照片,还有结婚前,自己在酒店收到的那一沓,瞬间产生一种特别厌恶自己的情绪,“之前,我也给她的行李牌上塞了个airtag,你说,我和这个高文雄有什么区别,我真的挺恶心自己的。”
宋霁辉又不笨,到这地步,他也明白了,“纪月可能没有死,对不对。”说着,他眼睛里,好像重新有了希望,他重复了一点,“她不会死的。”
“你的意思是,这是他第一次得手。”
那头沉默了一会,“我明白了,他千辛万苦找到机会,不会自杀的,而是和之前一样,拖延时间。你放心,我会盯着dna的结果的。”
原定六月末的投资者大会,因为纪月的失联而推迟了。同时,tn100武夷山站跑山赛的临时取消,有一些关于绑架案的传言在网络上渐渐蔓延开,刚开始还只是些只言片语,后来基本就是指名道姓,说得有鼻子有眼了,还说出纪月上一次出现在公司的准确时间。
梁辀收起手机,这回,烟也不抽了,“没错,高文雄既然要下手,他一定有准备,甚至逃跑线路,他可能都踩过点了。”他想到那条溪流,和那条古老的道路,“她一定没事的。”
“也是我告诉你妈,你们那个孩子的事。”
”宋霁辉也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特别想倾诉,想忏悔。
“丁队,你不是说,即使是冲动犯罪,也一定要有动机的吗?”他看了眼宋霁辉,对电话里的丁磊继续说,“高文雄跟踪纪月那么久,他一定有无数次下手的机会。”
梁辀手里那支烟快抽完的时候,又问宋霁辉,“还有什么荒唐的事。”
“丁磊,你相信我,高文雄之前一定下过手,但是有人出现了,他放弃了。”
“什么原因呢?”
就在一个多月前,他们三个人还在一家日料店里聚餐,他看了眼身旁空空如也的副驾驶,那天吃完饭,自己送她回家时,她坐在这,言笑如画
“你跟踪过她吗?”
“赵总问你晚上有没有空,有个应酬,必须要去。”
梁辀不自禁地捏住手机,舔了舔嘴唇,听到他又接着说了下去,“后来,不知道她从哪知道这件事,我们两个大吵了一次,之后,就开始分居了。其实,她嫁给我,是委屈她了。”
这次,他把手机重重地塞进他的手里,随后,深吸了一口气,宋霁辉看见他的眼角,一瞬间就溢出泪光了。
梁辀终于开口了,声音是带着点怒意,“那还有哪些荒唐事?”
“对不起,我是混蛋。”宋霁辉靠着围栏低着头,一遍又一遍,喃喃重复着,不知道在和谁道歉。
“没错,他跟踪的时间跨度那么久,而纪月又经常在外地出差,他不可能没有机会的。我觉得,是某些客观原因让他下不了手。”比如,宋霁辉恰巧出现了。
周秘书咳嗽了一声,莫奇这才抬起头,“找我什么事?
他摸烟的动作做到一半停了下来,“我觉得,高文雄不会千辛万苦拉着她跑到这里自杀的”,说完,他想了想,拿出手机,找到丁磊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
他的视线重新放到屏幕上,看起了其他往来邮件,“什么应酬?”
事到如今,宋霁辉到很坦然,直接承认了,“她有时候出差,我会假装偶遇。你要说,跟高文雄那样,天天盯着她,我没那么变态。”
晚上,他按照赵之望发来的地址开车过去,餐厅在一条不太热闹的马路上,他将车停在路边的车位上,透过车窗,看到马路对面,沿街一排都是日料店。忍不住在心里冷哼了一声,赵之望可真爱日料
“几个投资人,赵总还说,你一定要来。”
他看见梁辀紧皱着眉头,言辞变得更加真诚,“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