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才进一步发现我们的世界大同小异,但小异的地方无所不在,意思是我们没有一个大面积的地方会一模一样,比如说我们不会台北、高雄跟花莲不太一样但其他城市都一模一样。而光以这栋大楼来说也约莫就是百分之八十相似。
我们随处可见不太一样的地方,只是有些相异之处比较细微没发现,好比说我们之前在顶楼见面的围墙高低差了零点几毫米,要不是当时我还在了解与摸索中所以有仔细去观察而发现到,否则这样的微小细节可能就没注意到了。
也就是说相异的地方有大有小,有些小到容易被忽视,有些大到显而易见。只是目前为止听起来我们有的地方他们都有,没有说我们的姆大陆沉了但他们的还在。
但是在人文与思想上倒是有极大差异。
觉得这也是挺有趣的,思维不一样,想要做的事却差不多。想想也是,人跟人之间的想法各有差异,但想要做的事也满多相同的。
「我超喜欢露营的!」她兴奋说。
我挑高一边眉问:「是唷?怎没听你说过?」也没见你去露营过啊。
「嗯……」我见她的表情很犹豫,但不是犹豫在要不要跟我说出实话,而是犹豫在要用哪种阐诉方式让人听了比较舒服点、不想那么多。
我顿悟到些什么的回:「ok,我明白了。」
她有点点惊愕看着我小声问:「你真的明白?」
我挤着嘴角点点头,就像我们再也不提一起看电影这件事也越来越少会提到真想跟你去哪、去哪的。
这是我先开始的,而她察觉到,也就尽量不提些敏感的事情。老实说到现在为止,这段感情越谈越无力的是我,我可以察觉到跟她相比起来,我比较有怨言在内心底处,我相信她也察觉到了。
当然,这不是因为、不是因为……我意思是,不光是因为我们无法碰触到彼此,对我而言有比这更无奈的事,而最近这无奈感让我感到点愤怒。
事实上我不是一个没有能力维持异国恋的人,我是说,以最现实面来讲的话,就是经济,我不是没有能力的人。我想,不考虑异国恋的人原因有很多,语言不通、无法常陪在身边、水土可能不服……等等,可是不管这些问题能不能克服,最重要的是经济,对吧?当然还有假期。
但我就是一个……嗯……老师只是一个让我有点事做的职业罢了。
有些爱只能用钱quot;买到quot;,好比说距离。
所以你们可以了解我最无奈的心情是什么吗?如果她是一个远在北极的女孩,我也是有能力去找她啊。如果ok的话,常去找她也没关係。
当然我倒没想过要放弃,我只是觉得……嗯……这该死的墙。他妈的这该死的墙!有没有这么不乾不脆?啊?宇宙人?还是宇宙大圣什么的随便!有没有品德啊你?这样折磨我们祢很爽吗?我去祢妈的。
所以我不相信神就是这样,这种不相信不是认为祂不存在,而是就像别相信政府太深一样的不要相信神。祂会骗你也会耍你。
我愤怒的骂完后又会非常俗辣的祈求伟大宇宙大圣不要关掉这视窗……我只是抱怨发个牢sao,祢知道的,人类就爱抱怨。太爽也抱怨、不爽也抱怨,没别的意思,就犯蠢而已。也因为害怕、不安与沮丧才狂吠两句。
「如果这让你感觉很差,我很抱歉。」我们在讨论完路线后,莫凯lun对我说。
我吁了口气回:「你知道那不是你的问题,更何况……让你察觉到我的心情,才是辛苦你吧。」还要顾虑我的无奈心情,这会让我觉得自己真像是一个彆扭到不行的小贱人。
她拢紧曲起来的双腿用下巴靠着膝盖说:「那没有什么,我认为那是我该去顾虑与呵护的……」她沉默了几分鐘后又说:「儘管这阵子我认为自己的不安与恐惧是相当自私的……」
「不要说那种话。」我叹了口气挪前更多的盘坐在墙壁前,举起右手贴在墙上说:「我没有想过要离开,真的。」我想了想后又说:「有时候我也很想跟你说……终止这样的感情吧。但是我说不出口……也会觉得这样的自己很自私,可是……可是……」
「我也说不出口。」我苦笑着看着她,她舔舔唇的把手也放在墙壁上、我的手掌前说:「不过我最近很常梦到你。」我笑了出来看着她。「只是该死的是只有一次我有真实接触到你,其馀的我们依然隔着这道墙。」
「噗!」好烦,乾脆不要梦,连梦都这么去他妈的。说起来我倒没有梦过她,可能是我的逃避机制开啟之类吧……
「你把我抱在你怀里……那感觉好温暖,而你身体好柔软,虽然……嗯……虽然你的温度其实是冷的,我知道很奇怪……」我笑个不停看着她。「连你吐出出来的气都是冷的。」
「超诡异耶!」
「超诡异。」她突然显得有点害羞的低下头非常小声说:「连嘴唇也是冷的……」我感到好笑又想哭,还带有一点庆幸,庆幸在我没梦到,更心酸。「连舌头也没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