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阵,直到清词又要咬他的唇,他才停了下来,目光看着她,亦是满眼伤痛:“原来我在阿词眼里,真便是这样无情无义的浅薄之人啊!”
“阿词,你扪心自问,我与你婚后,可曾碰过别的女子?”
清词哭声一顿,这倒不至于,他连婆母送的丫鬟都不会要,更从不去那些风月场所,他的心思一丝一毫都未在这上头。
萧珩看着她满面泪痕,接着肃声道:“救你回来之后,之所以不问,是怕你伤心,而不是心怀介意。阿词,一个男子亲吻一个女子,绝不会是出于愧疚,只会因为爱意。”
见她不语,他低低道:“阿词,朝夕相处这么些日子,我对你动没动情,你难道不知?”
“阿词,还记得那日的誓言么?我曾发誓,待你一心一意,再无隐瞒,我也是这样做的。这些风言风语不过是无知之言,她们可曾有你这般胆色,你理这些做甚,况我已有应对之策,阿词可信我?”
他摇了摇头,盯着她的眼睛:“你虽随我回府,允诺留我身边,实则从未信我,是也不是?若不然,不会一有风吹草动就疑我试探我。”
“肃州又将起战事,阿词希望我应誓么?”话音未落,嘴已被她的手捂住,她怒道:“你怎么什么都说!”虽说她笃定北戎必败,可刀剑无眼,她亦担心其中未知的变数。
随即想到两人目前是在吵架,便悻悻要放下手来,却被萧珩握住。
他看向她,他的眼睛如波平浪静的暗海,又如此刻高而旷远的幽深天幕,盛着浩瀚星河,亦倒映着她的眼眸,有足以沉溺人心的柔情,亦有清晰分明的欲.念。
夜凉如水,可覆在她身上的他火热,她有些瑟缩,紧紧攀住了他的脖颈。
他温柔又细致地吻她,看着她一双明眸渐渐陷入迷乱,看着她放下满身的防御,看着她为他一点一点的沉沦,香汗湿透罗裳,玉钗坠于榻下。
长夜漫漫。
清词昏睡过去之前,恍惚只听到萧珩说了四个字:“阿词,信我。”
*
晨起,清词揉了揉眼,人已在内室的榻上。
萧珩却不知去了哪里。
她揉了揉眼睛,只觉刺痛得很,不用看也知必是又红又肿,难看得很,稍微动了下身子,亦是酸痛难当,不由抽了口凉气。
清词抚额,萧珩总说她言辞锋利咄咄逼人,哪一次到了最后不是她被他绕晕说服,他遂了心意?
还说自己笨嘴拙舌,谦虚了。
白露听到声音进了屋,一边挂起帐子一边笑道:“夫人总算醒了。”
清词脸上一红,想起昨夜的荒唐,十分怀疑白露话里暗藏的意思。
她掩耳盗铃勉强自己镇静下来,轻声问:“什么时辰了?”
白露瞥了眼博古架上的自鸣钟,随口道:“巳时了。”
什么?!
自己竟睡到了这个时辰,还怎么去文晖堂请安?她蹙眉道:“怎么不早些叫醒我?”
白露正要答话,萧珩的声音从外头传进来:“是我吩咐的。”白露屈膝行礼,忙退了出去。
清词拢着被子坐在床上,精神萎靡,却见萧珩神清气爽地进了屋,幽怨地剜了他一眼。
萧珩摸了摸鼻子,也知昨夜累着她了,走过去解释道:“今早太医看过,说母亲的头疾需要静养,这段日子不用去问安了,二弟和晴姐儿那里,我也叮嘱过了。”
他再三思虑,虽说昨晚费尽唇舌解开妻子心结,让她不再抗拒自己的亲近,但自己的母亲他是知道的,耳根子软,经不住别人挑唆,妻子细腻敏感又多思,但若母亲再说错了话,最后还是着落在他身上,人还得他来哄,索性便来了这么一出,如此一来,也免得如舅母这种只盼着别人家宅不宁的人登门,徒惹风波。
他俯身问她:“可还疼?”
许久未有夫妻之事,昨晚她既青涩又紧张,让他想起了新婚之夜。
他暧昧的语气自然也让清词想到了昨晚,脸上如火烧,她忍气道:“我的衣服呢?”
那些衣服都揉搓得不成样子,自然是不能再穿的,萧珩心虚,走到衣柜前,打开看到满柜子的衣服却有些眼晕,女子怎么有这么多衣服!只得问道:“阿词要哪件?”
清词见他一脸茫然,虽满心的气还是噗嗤一笑,道:“你不知,让白露进来罢。”
“你说了我不就知道了。”萧珩不允,“今日为夫服侍阿词。”
清词无奈,只得指着让他找出了小衣,衫裙等衣物,这人又非要帮她穿上,她拗不过他,只得让他得了逞,这衣服足足穿了半个时辰,不说也罢。
等到坐在妆台前,萧珩又要为她梳发画眉,清词忍无可忍:“世子今日这般闲?”
“下午出门。”萧珩语声悠悠,执着玉梳梳那一头顺滑的长发,宛如对待那最精致的饰品般小心翼翼,神情之间又有些沉迷,然他却在如何挽髻时犯了难,一筹莫展,清词笑瞥他一眼,自己动手挽了个简单的发髻,横竖今日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