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称不上绝色,却让他噬骨迷恋,欲罢不能,或许便是因这一份柔弱的美?然这一段时日朝夕相处,才知她只是看着柔弱,却狡诈如狐,冷硬如钢,她厌恶他至深,却待他虚情假意,她亲手将他从至高无上的位子拽下来,她毁掉了他一生中唯一一次交付的信任与爱念,也毁掉了他半生筹谋,他实在是该早些杀了她的,却迟迟未能动手。
赵麒口中亦喷出一口鲜血,染了清词半边肩颈。
“我来了,莫怕。”他伸手覆住她的眼睛,一遍一遍哄她。
*
萧珩,这亦不是结局。
赵麒的目光却落在孟清词的肩头,那里,他曾留下的痕迹已浅淡,却仍能看得出月牙的形状。
这一幕令他血脉贲张,无暇他顾,手中长剑不假思索,刺入赵麒的后心,随即狠狠一绞,血花喷薄而出,艳如珊瑚。
方才清词侧身时,披风滑落肩头,他看到她吹弹可破的肌肤上深深浅浅的红印, 身为男子,他自然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而抚着她的后背,他能感觉到那纤细分明的肩胛骨, 她比上一次在江南见到时瘦了太多,此刻在他掌心轻如一片羽毛,可想而知他小心翼翼珍之重之的人儿, 在赵麒手里受了怎样的磋磨,这一霎萧珩眉间沉沉,只恨赵麒死
第一百三十七章
作者有话说:
他手抚在那痕迹上,将人带进怀里,轻吻着她耳后,见她,木木然无一丝挣扎反抗的念头,只声音如淬了冰,重复道:“让他们住手!”
四目相对,萧珩眼见那一双往昔如秋水的明眸盈满了泪,怯怯地看着他,惊惧,恐慌,害怕,难堪......如许多的情绪一闪而过,心中顿时大恸。
“你委身于我也要救的萧珩,死定了。”
萧珩冲上前去,抱起孟清词,脱下披风裹住她瑟瑟发抖的身子,他柔声安慰:“阿词,我来了。”
她满是厌恶地推开他,也忘记自己衣衫不整,便挣扎着起身唤道:“萧珩......”
萧珩身后的护卫正要进来,便听萧珩厉声道:“停下,去准备女子衣衫和吃食,马上!”
再往下,是笔直而纤细的锁骨,莹润而雪白的弧度。
“任你是天皇老子,还是至尊天子,都不行。”
“对不住,我来晚了。”看着这样的孟清词,萧珩心痛到无以复加。
怀里的人分明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他却毫不在意,一边爱抚着她,一边在她耳畔吐气道:“这规矩便是,一旦下了单子,便不能反悔,主顾想撤都不行。”
他忽然轻声一笑:“阿词,你可知影阁的规矩?”
清词万念俱灰之际,却觉赵麒身子一僵,随有温热的液体顺着她的颈边缓缓流下,赵麒的头随之重重落在她的肩上,她猛然睁眼,便看见了他,在她一生最为狼狈不堪的时刻。
他本就来晚了,又在她眼前亲手杀了赵麒,她还从未见他杀过人。
绝对的力量优势下,清词避无可避,她闭上眼,泪水涔涔,她亲眼见到萧珩绝地制胜,然当他寻到她的时候,什么都晚了......
或许,是因帝位已杳,他抛弃了母亲,妻子,他的身边只有她了,或许,便是为了此刻,一夕欢娱,解了这如蛊之毒,她便和他从前的女人没什么两样,他可再无顾忌杀了她。
萧珩一脚踢开暗门,眼前见到的便是一双男女纠缠在一起的情景,乌发如绸,凌乱地铺了一地,空气中,有淡淡的血腥气,亦有清淡的柑橘香气。
从外面根本瞧不见里面的情形,他已起了兴致,自然不会任她这么逃开,他半俯身压住她的身躯,狠狠吻住她的唇:“朕不想从你口中......听到这个名字。”他的亲吻带了惩罚的意味,她的唇却是冰凉而甜美,气息交缠,她脸上的泪流进他的口中,他听到她似要窒息般大口大口呼吸,拼命地想要挣脱他,不禁加大了手中力道。
然他这一句话点燃了火焰,孟清词抬手,一记耳光甩在了赵麒的脸上,打破了方才暧昧的氛围,她支肘欲起,目中满是绝望和恨意地瞪了他一眼,然这一眼似都觉多余,她便毫不留恋地扭头,看向外面的萧珩,苍白的脸上猛然迸发出灼灼神采。
萧珩终是来了,生命的终点,他这样想,唇边却露出诡异的微笑。
里覆着纱布,破坏了流畅的曲线,然在满面泪水及悲痛的衬托下,却增加了一份柔弱破碎的美感。
与此同时, 萧珩耳中似听到一丝轻微的嗤嗤声,然再细听,四周却又安静至极,只让人疑心是自己的错觉。若在往常, 这必会引起他的警惕, 但他如今满心满眼里都是孟清词, 这丝异常从心底掠过便被他忽视了。
“朕也不行。”
然他的披风亦满是鲜血的味道,这味道直冲入清词的鼻端,混着心里头极度屈辱和难受的情绪,她忍不住想要呕吐,却因一天也没吃多少东西,情绪大起大落,什么也吐不出来啊,只能推开萧珩,侧过身子,不停干呕,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惨白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