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抚摸着玉简上的刻痕,好奇地问:“灵云公子也是大乘期,帝君想必也想跟他交手一番。”
碎焰帝君撩起眼,黑沉沉的眼珠子让人联想到在发脾气的猫。
“他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从我这里捞很多钱,最后给我推荐了云先生,说对方才是当世第一强者。”
“然后又借此继续捞钱。”温念用陈述语气说着问句。
他没有回应,厌烦地垂眸。
在这件事上花费代价再大,他也不会在乎。只是被人耍的怒意,让他难以下咽。
明明才是第二次见面,温念就把他的想法脾气摸得一清二楚。
并且在心里进行了嘲笑。
不愧是被系统综合评价为“最好攻略”的一号呢,果然在四个里边是最菜的。
不过也算歪打正着。
云先生会拒绝仙品灵草,但无法拒绝独一无二的病人。
因为他修的根本不是医道,而是魔道的生道。
一生而万物枯的“生”。
越是无药可医,越是需要逆天改命的病人,对他越来得重要。
“所以你是要制造一个他无法拒绝的病人?”
温念收获了一个看Jing神病人的眼神。
他:“我只要让他觉得这里有他无法治好的病人就可以了,还是说,你希望我对你做什么?”
对方不给他面子,他为什么还给对方一个病人呢?
“他无疑是这世间最厉害的医者,您确信自己能够骗得过他么?”温念直白地说,“我必须表现出合理的,能够引起他兴趣的症状才行。比如,只有天生仙骨才能出现的病。”
她顺着这个话题往下讲:“天生仙骨虽然赢在起点,却也并非全是好处。它其实非常脆弱,且受不住大补。”
作为有后天仙骨和先天仙骨的人,她对此再清楚不过了。
她本体的仙骨随便抽出来一根就能硬刚仙器,绮罗身上的也就扛扛肃业手里的小匕首。
如果她以绮罗的身体去她本体在的地方,只需要五息,就会被过重的灵气和道韵融成水汽。
碎焰帝君抬手把另外一扇窗也关上,短促地笑了一声:“我看你修为进阶之后,适应得比谁都快,完全不像是初入门的修士。”
温念不动声色:“只是跳过了基础的境界而已。”
练气筑基金丹元婴都算入门,从出窍期开始,才算修炼有成。
她站起来把窗子推开,坐在窗台上,郑重其事地说:“帝君,您还记得自己刚才说过,要让我成为你最钟爱的女人吗?”
就不要这么小气了好吧。
这种典型的“我可以不在意但别人不可以觊觎”的性格,到底是怎么养成的?
“哦。”
某帝君应得勉强,抬起头,冷淡的视线没有在天下第一美人的身上多做停留,而是直直地盯着对方的眼睛:“你想怎么做?”
温念:“我觉得自己作为您最钟爱的女人,吃点灵气浓郁的东西,不过分。”
如果要得病,她选择积食带来的富贵病。
“随你。”
反正那些东西都是搜罗来吸引司尘的,这么用也算合适。
正巧这会儿景苒过来复命,说肃业的家当已经清点打包好,家仆遣散,产业也更改好了姓名。
温念接过她递来的储物戒,笑盈盈地说:“窗外的乱雪兰拿去厨房炖汤吧,我晚上想喝。”
景苒立刻去看帝君,只见对方点了点头:“我跟她一起吃。”
将惊骇压入心底,她恭敬领命,带着人小心翼翼地将乱雪兰挖出来,送去膳房请掌厨料理。
温念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一阵苦涩。
这些人以为的盛宠,完全只是他们以为,实际上碎焰帝君甚至不肯让她吃独食。
人果然还是得靠自己努力才行。
坐在和某帝君相隔几十米的地方,温念清点起自己的战利品。
肃业将军虽然修为比同僚低,但因为是打头去烧杀抢掠的,家底是真的厚。
温念的家是被烧杀抢掠的,师尊是个养老等死的,师门有等于没有,她也没辅修点炼丹炼器符箓之类的,所以一路穷到大乘期。
入了大乘,这些也就失去意义了。
成为天道代言人后,更是如此。
再入红尘,这些东西又有了吸引力。(虽然一闭眼就能感知到哪里有天材地宝,但战利品果然更香一些)
在一堆金光闪闪的宝物中,温念很快相中了一样东西——一柄陌刀。
长柄,狭长雪刃。
造型古朴,仅仅雕刻了几种基础的符文。
隔着储物戒都能感受到那种锋利。
相较而言,Jing美又昂贵的刀架就显得很累赘。
应该是谁送给肃业的礼物。
温念回头看正在扯花的碎焰帝君:“帝君这里有适合同人比划两下的场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