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们真是太有缘了,我哥也是当兵的,你们家属院刚刚建成,他跟我嫂子就搬进去了,我哥是营长,姐夫是什么官职啊?”问完,夏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连忙跟人道歉,“对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太激动了,一时没想那么多。”
阮娇娇整个人懵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姐姐这么年轻,姐夫也一定很年轻,二十出头的话,入伍没几年,我记得我哥那时候也才是大队长,大队长好像分不到家属楼……哎呀!”夏英捂嘴,一双眼睛充满歉意地看着阮娇娇,含糊不清地再次道歉,“姐姐,我是不是又说错什么了?我真是太嘴笨了。”
阮娇娇没搭话,扶着自行车加快脚步往办公楼走。
小姑娘喜欢演独角戏,可她不喜欢看。
见人不说话,夏英以为自己说到对方的伤心处,心里得意,嘴角微弯,安慰阮娇娇,“不过姐姐也不用太着急,毕竟姐夫还年轻,有的机会建功立业,而且姐姐这么漂亮,就算稿子选不上,还找得到其他工作,不像我什么都不会,就会写点东西。”
阮娇娇将自行车停到车棚,锁好车,抬起头,问:“你不是文笔不好吗?”
“不管好不好,我都比不上姐姐,有姐姐投稿,电台肯定看不上我写的东西。”夏英站在台阶上,埋着头盯着脚尖,耷拉着脑袋,让她看起来自卑又渺小,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
大多人心里都有个英雄梦,想要拯救弱者于水深火热中……阮娇娇除外,她从小长在尼姑庵,庵里的菩萨是她的英雄,后来穿到这个世界后,周顾成了她的英雄,她很享受被人保护,不想保护别人。
就像静慧师太跟她说的,任何事都应量力而行。
更何况,这一路攀谈下来,阮娇娇对夏英就一个印象——虚伪。
她明里暗里贬低自己,然后一个劲儿地捧杀她,是想干嘛?让她轻敌吗?
可是她俩播音稿都写好了,她这么做还有什么意思?不是画蛇添足吗?
“姐姐先进去吧,我再等会儿。”就刚刚,夏英装自卑的时候,低着头,阮娇娇从她身边过,她无意瞥到一眼对方的稿子,不只有文稿,居然还有配图?!
真是跟她人一样,花里胡哨,心眼这么多。
夏英虽然对自己创作的这个文艺节目很有信心,但她绝不允许别人有的东西她没有,这样就会显得她低对方一等,万一……她说万一,就是因为配图,电台没选用她的播音稿,那她岂不是太亏了。
于是,夏英临时决定,今天先不投稿,回去配了图再来一趟。
阮娇娇没想那么多,拿上播音稿进了办公楼,突然想到什么,回头跟夏英说:“小妹妹,我丈夫不是大队长,他是团长。”
笑她可以,但周顾绝对不行,她听不了任何人说他一句不是。
目送阮娇娇上了楼,夏英才扑哧笑出声,充满了讥讽,小声嘀咕道,“团长?我还将军呢。”
真是为了面子什么都敢说,回头她就去跟她哥打听,像阮娇娇长相这么sao气的家属,家属院肯定不多,一问一个准。
下次在电台碰到,她就当面拆穿她,就她这种爱慕虚荣的行为,台领导也不会选用她的播音稿。
这么一想,夏英就更有信心了,电台这次只要一位签约作家,非她莫属。
夏英没有立马回家,她还要等薛露出来,她俩住一个大院,不过夏英住人多嘈杂的四合院,而薛露住的是独栋小洋房,谁叫人家会投胎是厂长闺女呢,她的父母只是海城rou联厂的普通职工。
夏英一直觉得自己运气不好。
“夏英,你发什么愣?快走咯,我都要热死了。”薛露撑着一把洋伞走前面,不耐烦地回头催夏英。
态度极其不善,就像夏英根本不是她的同伴,而是伺候她的贴身丫鬟。
夏英已经习以为常,跟薛露在一起的大多时候,她都是没有尊严的,她之所以还要跟她黏在一起,跟其他人一样,因为薛露是厂长闺女,不过别人接近她是为了资源,夏露就简单多了,只是看她长得漂亮,性子又张扬,走哪儿都能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她跟她成为朋友,自然也会得到更多目光。
她作为绿叶一声不响地衬托着薛露这朵红花,直到一天,通过一件突发事件人们发现绿叶比红花厉害,红花之前吸引的所有关注就会转到她的身上。
薛露摔下高台,被她狠狠地踩在脚下。
为此,夏英才忍气吞声地讨好薛露,她安慰自己是卧薪尝胆的勾践。
夏英跟薛露并肩走在回纺织厂的路上,突然感叹一句:“露露,刚我看到一个姐姐,她长得好漂亮啊。”
薛露是他们纺织厂一枝花,从小夸她漂亮的人太多了,她早就听腻了,也对自己的长相很有自信,“有我漂亮?”
夏英委婉地形容道,“各有千秋,如果将你们比作花的话,露露你就是三角梅,而那个姐姐是牡丹。”
三角梅虽然是海城的市花,但牡丹是国花,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