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猎鹰立了威,此后没什么大东西关顾,果园重新养起了鸡。山地果园拥有天然养鸡优势,但火龙果树比较矮小,挂果距离地面低,很容易便被鸡群当作啄食目标。葡萄区域同理。于是几人先将苹果和橘子区域划分一小片出来,这两种树植株高大,果子距地高,且果实较小,大概率能免于被鸡啄食。
事实也应证,配合适当喂食,鸡群也确实不再去啄食目前来说还相对苦涩的青果。至于后期,白络的计划是,今年第一批种鸡暂时不拿去售卖,果实成熟期前进行套袋或是将种鸡恢复圈养。待来年开春再孵化一批子鸡,子鸡生长期最多半年,果实成熟前集体售卖即可。
她的提议目前最佳,但是要将整片苹果和橘子种植区域划分出来,对于她们四个来说难度极大。最终还是先将鸡群就地圈养,第一年果园养护主力交由白络二人,彭媛二人为辅。种田主辅则颠倒,依照各方时间相互协调,尽量保证两边兼顾。
夏忙,小麦割完将到七崽开学。这边马不停蹄晒麦子翻麦子,那边孩子上下学早晚要接送。来回将近三四十里,现在正当暑倒还好,秋分前后也还行,怕只怕秋冬季,夜长昼短,起早贪黑,她们几个女人恐实在忙不过来。于是一合计,便想将孩子托班。交给书院的小贺老板顺带看顾着,反正七崽可爱看书了,书店的老板娘她也是顶顶喜欢,干脆顺水推舟。
咕咾镇第一个业余托儿班正式成立,主任是贺庄小老板,学生却只有一个。因此除却正常课程表外,托儿班的七崽便只能跟着贺庄在书店打杂,不过多数时间没有跑腿算账找零活,小家伙总是一块趴在柜台前,学拼音前看简单附字的话本子,学之后看注音的儿童读物,她喜欢哪本,只要贺庄点头了她都能拆开包装。其实倒也不是纵容,七崽比普通人家孩子吵,养熟了胆子也变大,贺庄属实有点搞不定,拿书压她,一压一个准。
入秋后葡萄熟了。由于前期缺乏管理,果实小而酸,前一周拿去镇上售卖销量不佳,被附近来赶集的酒庄老板看中。果酒原料难买,野生采摘这个季节供断,葡萄倒也和心意。问了产量和种植点,等人老板这周来集上汇合,去种植园看看。
周末来接孩子,天还早,薄雾朦胧,镇上一时不停的烟火气,门户完好的有人居住,都是开了门随便做些生意。甚至会有老人坐在门口,身边摆几个暖水瓶,向过往人不时吆喝卖水。最多的是早食店,就那种支两个折迭桌,对街开了窗口,窗口冒着热气伴着小食的香料味或者油炸味。窗边挂木板,板上用碳笔写着小食种类。这家油条包子豆浆,那家面条馄饨饺子,四方地区的人在这里汇集,吃食种类也多,早市人流量大,没钱的还能以物易物,换顿热腾早餐。
她们二人买了孩子爱吃的,打包了就去书院。书院只侧门开着,开学以后有看守的,向守门出示出入证就能进去接孩子。侧院是条细长巷廊,绕过正门书店直通教学楼。教学楼里划分了住宿区,平日里给那些年级小的休息。她俩第一次来,不知道孩子是在住宿区还是跟着老师在教职工区。一路敲门问候,除了起早的扫地工,半栋楼逛完一个人影也没有。耐心就要耗尽,近处爆出一阵熟悉的哭声,白络皱起眉来,顿了会,对着齐案眉无奈摇头,是自家那小孩没错了。
于是拽着身边人赶过去。赶来时就看到这样一副场景,七崽光着pi股坐床上,贺庄小老板捻着一团朝阳下冒热气的衣物,半张着嘴一手捏着鼻子,不知道怎么办。
当妈的立即掩面,干咳两声,喊了声小贺老师,上前接过那团冒热气的裤子。抱起床上闭眼哭嚎,雷大雨大的小屁孩,不重地在pi股上啪啪两下。
“哎呀别哭了,床上画地图而已,小贺老师不会笑话你的。”
白络最了解自家孩子,在喜欢的人面前要强且好面子,规矩了一礼拜没尿床,周末没人叫,起床晚了点,尿就没憋住。
“嗷呜嗷呜嗷呜…”
“……”
三人也不说话,贺庄找了板凳来坐,然后盯着光腚的嗷呜好一会,等她哭累了,pi股被齐案眉擦洗干净,穿上干爽的裤子,人也埋在妈妈怀里一点动静不发,鼻涕吸得小心翼翼。
白络不拆穿她的戏,从门外把一袋东西提进来,有一些水果和家里鸡生的蛋,交由小贺老师作带七崽的额外费用。
告别后从书院出来。小家伙鼻子灵,已经从背篓里翻出包子,一个人呱唧啃。两人带着孩子原路返回,车边已经有人在等了。一沟通便知,小伙子是昨天那个酒庄老板的工人,手上有酒庄的工牌。要领她们先去和老板汇合。
老板就在早食区,请了几碗牛杂面,边吃边聊,大家都很随和,一点架子没有,谈好去看园,吃完便动身去了。蓝漆大皮卡跟在小面包后面,山路回环,绕过小村直往果园。
早上出发前打过招呼,彭媛从梯田小路穿过来的,果园就在先前烧毁的庄园隔着一片树林。她打点好田里,早白络一众一刻钟到。刚刚开了园门,二黑拴在门口。陌生人靠近就翻天地又是爬门又是呜呜闷叫,白络放了七崽过去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