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海到时,已经将近一点了。
幸好,糕点类可以放到明天吃,无需加热。
他推开门,就听见了敲打键盘的声音。
盛夏一怔,也看见他了,再看他脸色那么黑,她有点慌,这个憨憨大直男,以前看只是直了点,现在是越来越有领导的架势了,别说,她确实有点怕他。
她点了保存后,啪一下把电脑关了,嘿嘿两声:“刚准备睡的!”
费海叹了声气,放宽松了紧绷的表情,将蛋糕盒放到她面前,“既然醒着,就吃点蛋糕。”
盛夏看他眼底乌青,也是劝道:“阿海,你自己也是。瞧瞧都成了什么样子了。其实你不需要来回跑,你需要休息。”
她披衣下床,把蛋糕切开,本来就不大的蛋糕,被她切成了两半,一人一半。
等他吃得差不多了,她才说,“阿海,和你打个商量。”
一听她这话,就感觉不太妙。费海眉头皱得紧,又绷着了一张脸。
盛夏说,“我和纯蓝社的负责人苏听约好了,明晚有个慈善晚会。我想去……”她的声音弱了下去。
费海狠狠地揉了下眉心,才说,“明天让医生检查,医生说能出去,你才能出。”
“不是吧!”她怪叫起来,“以医院怕承担责任的小心眼,即使我能去,他们也不准我去啊!”
“就偷偷溜出去一会儿。就两个小时好不好?”她坐到他身边来,语气里难得地带上了哄长辈们欢心的乖巧伶俐,声音软软的,就是在故意撒娇。
费海又揉了下眉心,投降了:“好吧。”
“多谢领导!”她马上做了个敬礼。
说起来,在这一行里,论资排辈,大了她六七年的费海的确就是她领导了。费海也是她们大浪屿海洋研究所的外聘资深海洋科学高级顾问,所以有时候所里的项目,费海都会参与。
费海低笑了一声,“拍马屁没用。”顿了顿,还是说,“算了,你别喊领导了。我们是朋友,关系平等。”
盛夏说,“明晚你也来吧,当我Partner呀!”
费海想了想说,“可以。这个活动很有意义,我也想认识纯蓝社的人。”
既然已经谈起了公事,费海索性说起了白鲸救助的项目,“你们在大浪屿搞的海洋馆卧底行动很成功,现在大浪屿那边高度关注这件事。也有很多热心的市民加入捐款众筹的行列。据我了解到的,大白已经被成功解救,暂时养在另一家有更大型水池的海洋公园里;而那家需要整改的水族馆,所有的鲸豚、以及海豹馆场地都过于狭小,那些皮肤病刚痊愈的海豹,也在你们救助之列,现在这笔钱筹得怎么样了?”
“六只海豹,至少需要500万。买入大白,已经花去了500万。这个缺口,我还在想办法,或许明天的晚会,也能刮点油水吧。”盛夏也是无奈。
费海拿出支票本,撕了一张给她,“不多,也就十万元。算是我的一份心。”
她一听见有钱收,自然高兴,拿过来一看,再抬眸看他时就有点一言难尽了。她揶揄起来,“阿海,你是在凡尔赛吗?十万欧元,换成人民币挺可以了啊!阿海,你挺有钱的嘛,不需要存老婆本吗?你看起来年纪也不少了。”
费海脸又黑了起来,他说,“我之前一直在德国海洋所工作的,且卖出去了几个关于海洋研究探测器的个人专利,所以我老婆本是有的,就不牢你Cao心了!”
那一晚,费海依旧留下来照顾她。
她刚退烧,虚得很。半夜三点时,忽然上要去厕所。他已经躺在沙发睡着了。而她自己下床,不料头晕兼腿脚发软,眼前一黑,直接摔倒了地板上去,且额角撞着了病床的铁架子上,直接撞出了轻微脑震荡。
只能说,她憋尿功能完善,没有直接震荡失禁。动静太大,吓得费海跳了起来。将她抱起来后,她憋红了一张脸说要去上厕所,费海尴尬得很,将她放在沙发上,又赶紧去喊护士,是护士扶她上的厕所。
从厕所出来,她还晕得厉害,费海马上叫来医生,检查后,费海签了单,送她去做头颅CT,一通忙下来,都快五点了。
费海累得,坐着都能睡着。
幸好,她只是轻微的,费海很内疚,送了她回房后就说,“你要去厕所和我说一声,别自己下床。如果你摔成了重度脑震荡怎么办?你是想要我良心一辈子不安吗?!”
她拍了拍他手背,笑着安慰说,“没有那么严重啦!”
顿了顿,她又说,“今晚的慈善宴会,你可得全程看紧我了!别说不给去,我这是去筹钱的,是工作,是正事!只要你看住我就行,我不会乱来的。”
费海眉心已经可以夹一座山了,叹气道:“行了。不给你去,你只会更加变本加厉。”
早上八点时,他叮嘱她好好休息,就去研究所的临时办公室上班了。
等到了下午五点,费海又特意过来接她去宴会地。
是在海边的一家高级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