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雪沉默地站在那里,一只手插在裤袋里,一只手就保持着伸出那张卡的姿势,而他头低垂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盛夏心里一咯噔,她看着他心下琢磨:难道是她太强势,伤害了他的男性自尊了?
她搓了搓手,思索了一番,正纠结着要怎么回答。
他忽然将裤袋里的手拿了出来,牵着她的手,说,“我们去海边走走好吗?”
难得可以约会啊!当然好啊!她甜甜地笑,跟着他离开小粉屋往海边走。
而傻雪球也跟着她走。
海边景色很美,沙滩细洁,她将拖鞋解了,正要提起,倒是他快她一步,提起了她的一双小粉锻面鞋。
而他的另一只手,一直牢牢地牵着她的手。
盛夏觉得走在月下,如在梦中。
明雪寻了一片沙滩坐下,她依偎着他,俩人无声地看着大海。
倒是身后的雪球很会闹腾,一会儿跳来跳去,一会儿又去挖沙,一大捧一大捧沙子兜头兜脸往俩人身上泼来。浪漫的气氛顿时打折,因为她吃了一嘴的沙,头发上也是!
“雪球,再玩沙,我把你埋沙里了!”可能是她样子太凶,居然把雪球吓怂了,抱着头呜呜哭。
明雪莞尔,噗嗤一声笑了。
月下,他一对深邃的眼眸那么漂亮,而他的酒窝也跑出来了。盛夏心跳蓦地加快,然后遵从本心,她突然就吻了他。
她没敢吻他嘴,只是吻了他左边脸颊上的甜酒窝。
明雪一怔,赶忙挪开了脸。她的脸贴得他太近了,近得令他心慌。
他清了清嗓子说,“夏夏,我是在芬兰出生的。也在芬兰住了五年,回来时五岁多了。但也在这里生活了有五六年的时间。那会儿我很喜欢去海里游泳,这是我最爱的游戏。在芬兰,只有森林和冰天雪地,所以你没办法想象,我第一次见到海时,是多么震惊和多么高兴。下海的次数多了,我还无师自通,学会了闭气,开始时是叁分钟,五分钟,到后来的十分钟。我学会了自由潜。我经常泡水里,一泡就一整天,玩得忘乎所以。待在水里的时间久了,我居然交了一只海豚朋友。我可以和它同游,它很快,我也很灵活。它会迁就我,我们游很远,可以在水里嬉戏,做很多游戏。”
“天啊!”盛夏惊叫起来。
他见她那一惊一乍的可爱模样,忽然就将泡在水里的手掌一翻,将一条海参放到了她手臂上。
她的确是天不怕地不怕,老鼠、蛇,蟑螂蜘蛛,总之没有她怕的!但她死xue在那里,他知道,她从小怕黑乎乎会挪动的海参。
果然,她“啊”一声尖叫起来,连忙往身上乱拨。逗得他哈哈大笑,“你连毛毛虫蛆虫都不怕,真想不通,你怎么会怕海参!”他笑着替她把攀得紧紧的海参拿走,往海里放。
她一身的毛管都起来了,只顾此刻全身都痒,像有一万只黑黑的海参在爬,她叽里呱啦叫着,往他身上攀,居然像八爪鱼一样,抱住了他,双腿攀在他腰上,整个人就在他怀里了。
“不像话!”明雪脸红如血,双手卡在她腰上,要推开她,可是……一触着她细腻的肌肤,他的双手就移不开了。他的指骨掐进了她rou里去,又痛得她哇哇唧唧,那一刻,他十分狼狈,才惊觉自己干了什么。可是她还赖在他身上,还是那么……不得体的姿势……
他狠心推开了她。
她跌坐在沙滩上,涨chao了,她屁股和大小腿全shi了。
明雪无奈地揉了揉太阳xue,带着点颤音哄,“夏夏,你还要不要听故事的?”
“要要要!”她一把跪直,软软的身子就贴在他手臂上,一双眼睛水汪汪的,而她的发也shi了,青丝贴了几缕在脸颊上,整个人像会发光的晶莹剔透的珍珠,又像是海妖,从海里浮了上来,就那样充满期待地仰着小脸看着他,引诱着他去沉沦。
只不过一点放纵,他的脸已经贴得她那样近,她眼睛里是他,他还感受到了她的唇,那么鲜嫩粉红,他仓惶地移开了视线。
“那时候的大浪屿,还没有任何商业开发,是真正的世外桃源,比任何地方都要原始。景色冶丽,地理环境独到,真的就是天堂。那会儿人口也不多,更多只是本地的海边村民。连海底电缆都没有铺设,只靠柴油机发电,没有大型的电厂。一切真的很原始,所以我才会遇到海豚。现在即使是驾驶游艇出深海,也要好运才能遇上了。那只海豚,是我的童年玩伴,我给她起了一个名字,叫夏。因为我只有夏天才能见到她,她是一个很漂亮的年轻姑娘,所以我喊她夏。夏的背鳍很独特,有两颗心形的黑色斑点。所以,我确信,只要我遇见她,一定会认出她的,无论过去多少年。而她也会认出我。”
“她载着我去海里的珊瑚丛里捡宝藏。每天都有玩不完的游戏。那时候,我真的很快乐。”
她轻声笑:“骗人的吧。”
他笑着看向她,摇了摇头,“夏夏,你知道的,我从来不说谎。我捡到了好多宝贝,有从唐到清代的古钱币,有金光闪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