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墨悠请恩琦来警局一趟的当天晚上,警局接到了陈雅芳医生的报案。
「我的丈夫死了,拜託你们来帮我!」她在电话里哭着这样说。
子彬回到警局,马上就告知了死因。
「过敏性休克?」老郑皱着眉头,双手放在会议桌上,面带纠结,「这是谋杀还是意外?」
铭泽看着他,「这要等解剖,死因是从陈雅芳叙述的症状和尸体的表徵来看的,但是什么东西导致过敏,要等检验和解剖才知道。」
另一名同仁也回报,「陈雅芳说,他的过敏症状好像很早就开始了,她说下午的时候就有接到丈夫的电话,说他今天会请假早点回家,因为觉得身体有点不舒服,说是呼吸有点闷,喉咙痒、肿、乾,觉得是感冒了。陈雅芳不以为意,回到家已经晚上快十一点了,才发现丈夫早已丧命家中。」
老郑点点头,「她有不在场证明吗?」
墨悠出声直接打断组长,「这是过敏休克死亡,就算有不在场证明也没用,」他不想浪费时间在无用的推理和会议,恩琦还在外头休息室等他,他其实一点都不想来开会。
大家听了一片沉默,纷纷看着老郑反应。
子悦在一旁点点头,「不错,她提早下了什么东西,发病时间很随兴,死亡时她当然不在场。」
老郑自知理亏,乾咳几声,便看向旁边的其他人员自说自话。
子悦趁这时靠近墨悠,「我刚刚看到姚恩琦在祈祷,」他小声开口,「她用左手画十字。」
墨悠挑了一下眉,「左手?」说着,他看向还在那边自己讨论线索的其他人和组长,便再也绷不住自己起身拉着子悦想到外头去。虽然确实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但两人还是自己走了出去。
「左手?他们不是都是用右手画十字吗?一个天主教徒怎么可能连这个都搞错?」两人一边说着,一边走往休息室。
墨悠知道,他们现在才叫恩琦来已经没用了,这就是她的计谋。但是同老郑的思维一样,姚恩琦没想到,过敏性休克就算自己有不在场证明,也不代表她没有杀人。她或许躲掉了许教授死亡当下不在他身旁,却不知道这派不上用场。
恩琦想藉由让墨悠知道自己再也不去看医生,再也不吃药来担心自己,教授很快就会死了,墨悠到时候肯定会担心自己会不会发病,以及,他们现在肯定也认为陈雅芳就是兇手,墨悠也会因为担心自己是否会受害,而先叫自己来警局,那她就躲过了许教授死亡的在场嫌疑。
墨悠探了个头进来,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恩琦仍闭着眼口中唸唸有词,回头,他对子悦使个眼色去告知小白要实施计画。
他笑了一下,「恩琦,你可以离开了,真抱歉让你等这么久,」看着对方抬眼凝视自己,他带着明朗的表情望向她旁边的墙,「老实说,叫你来,其实是怕你有危险而已,因为许教授出了事,我们都怕你被牵连进去,但现在没事了,你可以离开了。」
恩琦听了,缓缓从椅子上起身,「真的没事了吗?那医生呢?她还好吗?」
子悦回来在旁接话,「医生没事,她现在就在警局,等等就会回家了,你不用担心。」
恩琦听了,这才点点头缓缓走出休息室,在两人的目送下步出警局。
「她肯定是兇手,而且不是姚恩琦,」子悦说,食指指着女孩的方向,「她听到了许教授出事却没有任何反应,就好像早就知道他会出事一样,而且对这个伤害她的人的名字也没有任何反应。」
这时小白从后方走来,手中拿着一本笔记本,「陈雅芳说这一切都是姚恩琦搞的鬼。」
两人听到声音皆转头,正巧看见陈雅芳用手帕压着自己的鼻子,啜泣走出侦询室。
墨悠注意到女人没有自己第一次见到时那样的盛装打扮,穿着一条宽松的运动裤,身上却披着正式的西装外套风衣,看上去就是在情急之下随手抓到套上的衣服。头发没有梳理过,但或许是因为刚回到家就又赶着出门,所以盘发没有放开,只是有有些被风吹出的发丝微翘。耳朵上的耳环未取下,脚下却搭着拖鞋。墨悠这次可是真正亲眼看到她在慌乱之中才会有的打扮了。
他心里明瞭,那次赶去急诊室找恩琦,她不慌张,她可能也没有很在乎,她更在意他人看待自己的形象和名誉,就如她看待她老公的名誉一样。
三人点头致意,让路给她出了警局。
男孩挥舞一下手中的本子,吸引另外两人注意,讲话时的神态还有几分墨悠在跟人解释时的模样,「她终于坦承一切了,她说她知道恩琦在杀人,但是她觉得这样也不错,因为那些人一直在要胁自己,要胁自己的丈夫。她一直在想办法让那些女孩放下这些事,说服或洗脑她们自己没有受害,甚至让她们產生是自己的错的想法,并且用会毁了她们的名誉这件事来引导她们不要公开这件事,也不要告自己的丈夫,因为她真的很爱自己的丈夫。但她没有杀人,然后她说她老公对花生过敏,希望我们往这个方向调查。」
墨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