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后休养的日子过得也挺好,只不过就是段煦暘过来探望时总是心事重重的模样,让我实在忍不住想心灵鸡汤一波,恰逢今天天气完美,天空蔚蓝如海、白云朵朵点缀成天空的浪花、暖阳温柔大地,我索性就带着段煦暘前去医院赏景的天台了。
我愜意的欣赏早晨的盛景,将双腿半盘起,将手撑在膝上,先是看向他心口恢復成无黑覆盖的梅花宝石,再托着头看向一旁的段煦暘,朝他轻轻一笑:「怎么过一阵子还这么不开心?」
段煦暘将回归于净蓝的双眸凝向我,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现在也学会明知故问了?」
我并非不知道他在不开心什么,只是不知道从何开口会比较适合,我苦恼半晌,最后还是选择单刀直入的问:「嗯??席媛要回来了,你不开心吗?」
段煦暘静静的望着我,他眸中蔚蓝的海面像是骤然被掀起浪chao,却在顷刻间被他隐匿回水面之下,他轻声的回应我:「我当然希望她回来,但如果她回来的代价是你,我不会开心。」
「你的离开也不会是暂时,而是永远。」
「席媛是我重要的朋友,可你更是??」
我正感动的捂住心口,心里澎湃的等着他说出“家人”两个字,却没想到段煦暘接下来的一句话可真是打得我措手不及。
段煦暘望着我的眸光掠过一抹笑意,温柔似水,又带着无可奈何的宠溺,他的唇角微微扬起:「你喝醉酒那天还记得多少?」
我窘迫一瞬,这怎么就提到我误喝酒那天的窘况了,绞尽脑汁回忆那一片空白的记忆无果后,我只好摸了摸鼻子,尷尬的笑道:「什么都??不记得了。」
段煦暘彷彿早已料到我会这么说,他先是笑着看向一碧如洗的天空,再沉声一笑道:「你不觉得今天天气很好吗?」
我点了点头,示意非常赞同他这句话,毕竟如果天气不好的话我也不会带他出来散散心了。
段煦暘宠溺的笑出几个轻音,如同几个悦耳音符轻巧的跌落在我的心尖上,他倾身靠向我,将眸中所有的温柔倾注在我身上,温声接续道:「那么,要不要和我坠入爱河?」
“今天天气真好,适合和你坠入爱河”。
他是怎么知道这句话的?
我不经意屏住呼吸,愣怔的看向满眸温柔的段煦暘,彷彿所有在我眼中的一切都因为他这一句话而定格,世间的万千顏色失去色彩,唯有他与他眸中的海洋,闪耀熠熠在我的目光所及之处。
段煦暘伸手牵住我顿在膝上的手,一指一指的十指紧扣住我的手,缓慢得令我的心不由得为之一颤,一字一句,将温柔的字句化为晶莹的水滴,一点一滴,清晰我心中一直以来看不清他眼底蕴藏情愫的玻璃窗。
「我知道,让你“别走”是近乎不可能的,你有你的世界,我也有我的世界,如果一直殷盼你留下,你只会更加左右为难。」
「但就算规则不成全我,又或是时间早已所剩无几,我也想告诉你--我喜欢你,付夕鳶,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不是用家人涵括,而是以爱人的名义。」
“不是家人,而是爱人”,可能是这消息太过于震惊,我连呼吸都忘了怎么做,只是凝视进段煦暘认真且深沉的汪洋里,任凭加速的心跳主脑我混乱的思绪。
却在一个顷刻间,身后贴近一个炙热的温度,那人伸手交错开我和段煦暘的手,紧紧反握住我,将我不轻不重往后扣进怀中,垂首在我耳畔低笑一声:「瞧瞧我说什么,要比狡猾,我看谁也比不过他。」
我愣怔的往一旁看去,就看见欧予深勾起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同样侧首凝视着我,闪烁危光的红眸中尽是志在必得,彷彿在他眼里,我就是一隻即将羊入虎口的猎物,他伸出修长的食指轻抵在我的唇上,朝我沉声一笑:「不过他的格局也小了,比起那种若即若离的关係,我可更嚮往家人的关係。」
「老公,不也算是家人的其中一种吗,鳶鳶?」
「我可没有放行爱人乱跑的爱好,所以只能说,你在我面前--插翅也难飞了。」
我有没有听错,欧予深刚刚说什么?老公?
什么叫脑内思考大爆炸,大抵现在这个情况就非常贴近这句话,心脏撞击胸腔的声音骤然响彻云霄在我的世界里,我的脸止不住的烧出红晕,慌慌张张的拉开和欧予深近到气息交缠的距离,在他稍稍松开我的瞬间,我突然就被一个人给拉了起来,顺着他的脚步跑离几步另外两个怔住的人。
古沉楚的呼吸十分急促,他红着脸看着我,耳根子彷彿也因为他的紧张而染上深红,他气急败坏的朝我骂道:「看见那两个老男人就该离远一点啊,一个流氓地痞、一个狡猾狐狸,看他们一个个想把你生吞活剥的样子,压根没一个正常人!」
随后像是气不过,他指着我身后的欧予深和段煦暘就骂道:「那红流氓的告白是怎样,老公来老公去的,有病就去吃药!你嚮往家人的关係是吧,付夕鳶不是说过吗,爹系男友,你就老老实实当她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