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抿着唇,继续把车往前面开。
路庭鑫在睡梦中被铃声强行吵醒,他打开门的那刻心情极差,看清是关殊之后,他张口就骂道:“你是不是有病?”
关殊不管不顾地走进他的公寓,眉毛都没抬一下:“客房借我住一晚。”
“你他妈刚去干嘛了?”路庭鑫皱着眉,嫌弃地抬手在鼻尖挥着,“哪里来的一身烟味。”
关殊刚在车里抽了许多烟,车里的烟味都还没散去。他只是和沈杳玩玩而已,但他也不会告诉路庭鑫自己又和沈杳上了床,还从前任变成了情人。
他前不久还说过他不会再与沈杳有联系。
“去抽烟了。”
关殊冷着张脸,讲了跟没讲一样,他径直一路走进了客房关上门。
客房比主卧要小许多,不知道多久没人睡过,被子上散发着股味道。关殊野外训练的时候连张床都没有,这种环境对他来说没有区别。
他还做过专门的睡眠训练,躺在床上五分钟就能顺利入睡,可关殊紧闭着眼睛,始终没有一丝困意。
他在某一刻睁开眼,眼神无比清明。他从床上爬起来,又从地上把衣服捡起来,烟盒里的烟已经所剩无几。
天色已经蒙蒙亮,关殊靠在阳台上,把咬着的烟点燃。他抽烟的动作已经越来越娴熟,尤其是吐出烟圈的时候。
关殊的目光远远地往前方的楼望去,沈杳住的那一栋被高度相同的公寓楼挡住,他什么都看不见。
沈杳说要和他做情人关系,他走的时候沈杳却连看都没看一眼。关殊冷笑了声,沈杳今晚应该忙得很,他忙着和徐意白解释,哪里有余闲的时间管他。
毕竟徐意白是男朋友,他只是个情人而已。他也不需要沈杳虚情假意的解释与安抚,他一点也不可怜,徐意白才可怜。
他今晚把车开走,却又在中途返航,关殊这次把车停在了完全隐秘的角落。
关殊的目光牢牢地盯在远处亮起的楼层里,他看不到里面的画面,却可以猜测与幻想。
等待的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在他控制不住想要再次下车的时候,徐意白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距离太远,哪怕关殊视力再好,他也看不太清太多东西。
外面还下着雨,他只能看到徐意白站在门口很久很久,等到身上都shi透,徐意白才慢慢地抬手挡住了眼睛。
直到他看到徐意白离开,他才把车开走。
关殊对他没什么同情心,他只想知道徐意白是会继续被沈杳哄得团团转,还是干脆利落地和沈杳分了手。
分手最好,沈杳被甩最好。
路庭鑫七点掐着闹钟的点准时醒来,他边刷着牙边准备去阳台看下天气,看到站在阳台上的关殊,嘴里的牙膏直接咽了下去:“你大清早在这边吓谁?!”
关殊把地上散落的烟蒂捡起来,脸上倒是没什么倦色,不过路庭鑫还是一眼看出来他今晚没睡过。
他刚想说点什么,电话铃响起来,路庭鑫看到显示的备注名就头疼。
“关叔给我打电话了。”路庭鑫一下子警觉起来,他瞪着关殊问道,“你又干什么了?”
“别接。”关殊烦躁地皱起眉,“我把手机上的定位仪都拆了。”
“我不接关叔问我的时候我怎么解释?!”
关殊眼眸幽沉地盯着他:“你上次告我状的事情我都没有和你计较。”
“我这不是怕你闹出什么事情吗……”路庭鑫摸着鼻子转过脸,忽然之间灵光一闪,他不可置信地问道,“你不会又是因为沈杳才抽那么多烟吧?!”
“没有。”关殊面无表情地说,“只是我烟瘾犯了,所以我才抽那么多。”
路庭鑫表情复杂,他还想说些什么,结果被关殊推了把肩,不耐地催促道:“你快点去,别待会迟到了。”
路庭鑫洗漱完的时候,指针才过了十分钟,他用毛巾擦着脸,不解道:“不是还早得很,你催我干什么?”
“因为你不开车,我开车。”关殊把自己和路庭鑫的车钥匙都拿在手里,不由分说道,“我还要回家一趟换衣服。”
有人做司机这点还是不错,路庭鑫晕着脑袋走下来。关殊的车没停在地下停车场,反而是停在公寓楼前。
他看到车头上的凹痕,心头一紧:“关殊,你他妈昨天到底是去干什么了?这车车头都能被你撞得凹进去?”
关殊迈着长腿坐上去。越野车关门时需要很用力才能把车门合上,他用力地一摔,伸手系上安全带,冷淡地道:“反正没撞人。”
路庭鑫没有跟着关殊上楼,脑内不停揣测着他这些不符常理的行为。差不多在车里等了十多分钟左右,关殊走了出来。
他身上已经换上了制服,短暂的时间里还洗了一个澡,手里还拿着份文件。
路庭鑫忍不住地问道:“关殊,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去找沈杳了,不然你为什么在……”公寓里。
他剩下的话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