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航从未有哪一刻像现在一样庆幸自己记忆力还不错,带着这一大堆要求去帮她取蛋糕与鸡尾酒。
等他回来时,钟黎姿态优雅地坐在椅子上,红裙美艳无双,水晶灯映照出她具有几分古典韵味的法式性感,傅闻深的西装被脱掉搁在一旁。
路航尽忠职守地提醒:“夫人还是把傅总的外套穿上吧。”
这条裙子她穿着其实很美,非常美,宴会上有不少阔太太和明星参与,各式礼服争奇斗艳,其中不乏更为性感的款式。
但她漂亮得太过惹眼,根据路航这段时间对他老板新增的了解以及方才他的态度来看——傅闻深对此并不喜欢。
男人的占有欲大都一样,别人的性感可以欣赏,自己女人的性感,最好只有自己能看到。
钟黎托腮道:“你怎么也来管我穿什么?”
路航也不明白自己堂堂一个副总级别的总助,为什么在管一个女人穿什么,眼观鼻鼻观心地回答:“怕您冷。”
“我不冷。”钟黎扭头看看四周,问他:“我婆婆在哪里呢?”
“太太暂时不在这。”路航用词谨慎。
“她今天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啊?”钟黎又问。
路航睁眼说瞎话:“我没注意。”
傅闻深不知做什么去了,好半天没回来。钟黎想去跟她的婆婆打招呼,因为不认得人,寻找也无从下手。
钟黎起身去洗手间,路航总算没跟着了。
女士洗手间整洁干净,墙砖是好看的粉、白撞色,内里格局与造型颇具设计感。
钟黎到镜子前洗手时,遇到一个正在补妆的年起女人。
洗手台长而宽敞,女人站立的位置与钟黎隔着一米多距离,从镜子里看她,直勾勾的眼神,连自己手上的动作都忘记。
钟黎望回去,礼貌地询问:“有什么要我帮你的吗?”
对方在和她对视上的第一时间躲闪了一下,大概是偷窥被人发现的本能,随后赶紧挤出若无其事的微笑:“没事。”
钟黎收回视线,她又说:“你好漂亮。”
钟黎冲她漂亮地一笑,大方接受这份美誉:“谢谢。你也很漂亮。”
钟黎离开洗手间后,梁芝还站在洗手台前,一直盯着她的身影,知道从镜子里完全消失。
从隔间出来的一个女人走到她身旁,看着钟黎离开的方向,表情颇有些看不上似的:“那就是刚才跟傅闻深待在一块的女人?不就是漂亮一点,也没什么特别嘛,傅闻深看上她什么了?”
梁芝说:“也许就是看中她漂亮吧。”
“也没比你漂亮多少啊。傅闻深当时那么对你,让人以为他多正人君子呢,结果还不是找个好看的花瓶,装什么假正经。要不是他,你现在也不会混成这样。”
梁芝将粉扑放回粉饼盒内。
那次她被人带到会所,本意就送去讨傅闻深欢心的,结果没讨着,还被他冷漠的态度弄得当众下不来台,事后他果真把那件弄脏的西服的账单送到她经纪公司。
傅家虽然没掺和娱乐圈的资本游戏,但君度和君华作为两个国内顶尖腕表珠宝品牌,代言人的资格一直都是各路人马争相竞逐的顶级资源。
包括今天的慈善晚宴,那么多人挤破头想要来参与,为的不过就是一个机会——君度女士腕表的上一任代言人,某著名国际影后的合约,将会在明年年初到期。
没被这个大金主看上,还惹到他不快,梁芝被经纪人骂得狗血淋头,公司最擅长看风使舵,她一个小小的女演员,没有靠山,商业价值还没有大到公司会为了她得罪君度老总。
梁芝自认长相出众,演技也比许多人强多了,但这些年就是得不到好机会,公司给她的都是些小破网剧的剧本,她答应去陪酒已经放下了自己的尊严,图的不过就是傍上一位大佬,有资源有人捧,就能红了。
她骨子里多少有些傲气,不愿意随便陪那些又老又丑的男人,那次也是经纪人威逼利诱,中间人又私下跟她透露过,那位傅总私生活还算干净,且长相很英俊。
谁知道西瓜没捡着,还丢了芝麻,那之后经纪公司连小破网剧都不给她了,原先已经定好的一档网综也临时把她从常驻嘉宾的席位踢了出来,全给了一个刚签不久的新人。
新人演技不行长相也一般,可是家里有钱,给那部网剧投资了一笔钱才拿到女一号。原本就没有起色的事业雪上加霜,梁芝走投无路最后不得不认命,去陪了一个她最看不上的老男人。
老男人对她还不错,肯砸钱捧她,听说她被雪藏是因为得罪了傅家,还带来她今天的宴会,说帮她引荐一下解开误会。
但他年纪比她爸爸还大,身上仿佛已有腐朽的味道,梁芝每每难以忍受,总想起那天会所包厢里,男人半隐在昏暗处的脸。轮廓冷峻又深邃,还有一双骨节分明、特别好看的手。
她在宴会厅看到了傅闻深,可惜一直没有机会上前跟他说话。
他帮那个女人披衣服时,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