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意点了点太阳xue:“我只好奇,这人是用什么鼓动人心的,难不成他在传教?但他既然已经打出了光复前朝的旗号,这种可能性便很小了。”
与皇权作对不仅需要勇气。
财富、权力、美人……别人也不是傻子,他肯定有什么东西许诺保证,才能让人追随他。
“不错,那人能在幕后接连谋划这么多起闹剧,一定有自己的倚仗。”皇帝说道。
“这次沈厌抓来的活口,可有说些什么别的?”
皇帝颔首,没有回答她,眼神隐秘地瞥了眼书桌上空着的一角。
常意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心神一震。
书桌那空着一角的位置,本应该放着的是……是玉玺。
那人手里持有传国玉玺!
当年破京城时,在位的是皇帝的四弟,也就是周朝的最后一位皇帝周灵帝,他南逃时带走了传国玉玺,后来灵帝身死,玉玺便下落不明,至今也没有找回来。
如今居然重新出现了传国玉玺的消息。
常意心思百转,将这件事放进心里。
玉玺是镇国之本,不消皇帝开口,她也要想办法解决这件事。
“这事沈厌可是立了大功。”皇帝不吝夸赞。
“这种事他确实擅长。”常意淡淡回道,语气听不出来是褒是贬。
“真是冤家。”皇帝说道:“你们俩……”
眼看皇帝又要老生常谈,常意起身回禀。
“再有半个时辰就要上朝了,恕臣先行告退。”
皇帝哭笑不得,挥挥手放人:“今日可是休沐,朕还没老呢,你就嫌朕话多了?那这事便这样定了,你先回常家吧。”
常意遵命,俯身拜别。
“你这次入宫,怎么不去看看她,她最近挺开心的。”
皇帝看常意转身离去,突然开口。
挺开心的……自五年前那日以后,她又有哪一天是不开心的呢?
常意身形一顿,指尖掐入手心,勒出几道深痕,站定沉默许久才回道:“今日匆忙,就不去了。”
——
常意回了常家,一推门就看见张辟快步从房间走出来。
“小姐,您回来了……”
张辟把她引进去,常意看她眼底发青,脚步虚浮的样子,就知道她也一夜没睡。
也不知道昨晚一个人想了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其实第一次在老夫人房间里听到张辟的名字时,常意就已经有所怀疑了。
她知道披云司所有的暗探都是孤儿,统一赐姓张,她这名字并不寻常。
再一观察张辟,也知道她不是普通丫鬟——一般人不可能有她这样稳健的底盘。
虽然有些不满沈厌手伸得太长,但也算是赶了巧,她身边正需要有人伺候,向他借个人还问题不大。
她虽然和沈厌两看相厌,但在正事上都是公事公办,没什么龃龉,不然也不可能共事多年。
常意没有折磨人的爱好,干脆丢给她一个东西。
张辟双手接过,翻过来一看,是一块金镶玉的令牌,上面正刻三个大字。
枢机处。
常意身上向来不带这种会透露身份的东西,这是她早上临走前从沈厌身上顺的,她想着张辟既然是披云司的暗探,自然会认得这东西。
至于沈厌没了牌子怎么在宫内行走,不在她考虑范围之内。
反正整个皇城,应该没人不认识他那张招摇的脸。
张辟果然是认得的,她拿着牌子,颤抖着手去辨认,小心翼翼地跪下:“奴婢失礼了。”
常意开门见山地说道:“昨天我也说了,你以后就跟着我,等我离开常家,你也可以跟着我去建安司做事,你愿意么?”
说完,常意静静地等着她回答。
答案自然是不言而喻的。披云司归枢机处管,严格来说,常意也是她的顶头上司,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
张辟有些语无lun次地连声应好。
她单名一个辟,张是披云司所有暗探统一的赐姓,从小就练的是隐匿Yin私的功夫,成年后被派到淮Yin侯府。
淮Yin侯府不比其他权贵府邸,没什么东西可打探的,她几个月都未必能上报一次消息,更别提面见主子。
她早就做好了在淮Yin侯府蹉跎一生当个普通丫鬟的准备。
她虽然看出大小姐与众不同,尽了几分心思办事,有意讨好。可怎么也想不到,大小姐居然是枢机处的贵人……
“我最近在外还有别的事情,你替我留意常步箐,一举一动都报告给我。”
常意揉揉眉心吩咐道,这是张辟这样的人最擅长的活。
“是。”
……
直到该吩咐的都吩咐完了,常意才上榻躺下,打算睡一小会。
外头突然咚得一下,锣鼓喧天,乐声齐响。
常意刚闭上的眼睛倏然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