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正的老麻雀,经验老到得很。
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一幢普通小楼,从小楼侧门进入一楼。进入一楼,关上厚实防盗门,室内和室外顿成两个世界。关江州轻车熟路移开卧室衣柜,进入密道。刚进密道,他只听得“嗞”的一声,身体顿时产生了强烈的触电感,全身麻木,浑身无力,瘫软倒在门口。
关百全打电话是放烟幕弹,用于麻痹儿子。打完电话以后,他便在密道里等着小儿子。当密门发出轻微响动时,他明白最糟糕的事情发生了,顿时心如死灰。
愤怒到极点的关百全又用电警棍戳在关江州的腿上,然后将小儿子拖进密道。
关江州头脑有些混乱,在地上躺了一会儿,这才认出袭击自己的是父亲关百全。他看着父亲手中那支还在闪烁弧光的高压警棍,道:“爸,为什么电我?”
关百全站在小儿子身前,胸膛一起一伏,怒火中烧,道:“为什么电你,你不明白?”
关江州赶紧认错,道:“爸,我错了,我不该私自进密道。”
关百全铁青着脸,冷冷地道:“为什么进来?”
关江州道:“我缺钱花,进来取点钱。”
“放屁。”关百全又用电警棍戳在小儿子腿上,等到小儿子鬼哭狼嚎结束,道,“你就是为了取钱?”
关江州道:“我发誓,真是取钱。爸,我缺钱花。”
关百全又想用电警棍戳小儿子,手伸了伸,又缩了回去。他用力猛踢儿子屁股,吼道:“你这个畜生,徐静是我的妻子,还怀了我的娃儿,你居然敢下死手。别他妈的狡辩,只有你才能通过密道神不知鬼不觉进入房间。警方已经立了案,你这个蠢货!”
关江州忘记了身上疼痛,瞪大眼睛,问道:“徐静是被杀死的?”
关百全忍不住又踢了两脚,道:“徐静手腕上有被绑过的痕迹,你狼心狗肺,今天老子活埋了你!”
关江州还真担心父亲做出不理智的事,抱住父亲小腿,道:“爸,你冤枉了我。我只是进密道取钱,绝对没有到徐静房间去。我就是想拿点钱,绝对没有做其他事情。爸,你知道我胆小,从小连杀鸡都不敢看,怎么会杀人?”
关百全冷笑一声,道:“我知道你恨徐静,觉得她和你妈的死有关,还觉得她挡了你的财路。你妈是病死的,不让你做工程是我的决定,和徐静没有关系。我们曾经发过誓,这是保命通道,没有紧急的事情绝对不能进入。你这一段时间急着用钱,到底是怎么回事?”
关江州道:“我没有恨徐静,只是不喜欢而已。我进密道就是为了拿钱。”
关百全缓了缓口气,道:“你说实话,这一段时间为什么如此急切想要赚钱?”
关江州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吸毒了。不是我要吸,是我被人害了,应该是在饮料中放了那种跳跳糖。”
关百全眉毛扬了几下,道:“谁害你?”
关江州摇头道:“我不知道。”
关百全跺了跺脚,道:“你最近和杨永福走得近,肯定是这家伙。我警告过你,你不听,自以为是。杨永福的老子杨国雄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报复心特别强,手段也狠。我见过杨永福几面,这人比他爸爸更加奸诈,肯定是他害你的。”
关江州想起杨永福乐呵呵的样子,道:“不会是杨永福吧,这人挺好的。”
“在你被毒品害了的那一段时间,是不是经常跟杨永福在一起?”得到肯定答复以后,关百全恶狠狠地道,“人喊起不走,鬼喊起你跑得飞快。你就是中了杨永福的招,蠢货。”
关江州道:“爸,你把电警棍关了。我就是想取钱,绝对没有进书房。”
关百全久历江湖,看惯了太多险恶,并不相信满口谎话的小儿子。他取下了小儿子的皮带,用电警棍威胁,这才绑住小儿子双手。绑住双手以后,他又在密道里找来一根绳子,准备绑住儿子双腿。
关江州拼命蹬脚,不让父亲靠近。
关百全看准机会,再用电警棍袭击关江州。等到关江州失去抵抗能力后,他拉来椅子,坐在小儿子旁边,道:“你这人撒谎成性,我不相信你。哼,我在这里坐一会儿,看一看毒瘾发作是什么模样。”
关江州从小就怕父亲,成年以后,对父亲的恐惧渐渐消散。今天两人密道相逢,他再次看到父亲凶狠的一面,小时候的记忆涌上心头。
约莫半小时,关江州脸上表情开始变化了,身体扭曲得如虾米。扭了一会儿,关江州大哭道:“爸爸,放我出去,求求你了。我去吸一口,再去戒毒所。”
看到儿子果真有了毒瘾,关百全悲从心来。他绝不听信儿子的狡辩,坚信儿子就是杀害徐静的凶手。骨肉相残,这四个字就如四颗原子弹,将关百全炸得粉身碎骨,血肉全无。
“关百全,你这个老东西,放开我。”
“爸,求求你,放开我。我口袋里有跳跳糖,给我吃一口。”
“关百全,你有本事把我弄死,等出去以后老子跟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