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爱国和张招娣对视一眼,如果从经注的角度来分析,小沫说得确有道理。这也是明明法律和国家都在鼓励男女平等,可是依旧没办法改变这个重男轻女的社会。
苏以沫摊了摊手,“我管不了别人,也不会告诉别的女孩别嫁人。一是不现实,二是她们从小到大没有享受我这么好的待遇。你们为了我,没有生二胎,全心全意爱我。我真的很感激你们。就像我之前跟邓舒月说的,父母其实也是有私心的,我从来不会神话你们。你们应该自私一些,将我留在身边照顾你们,这是你们应得的待遇。你们在我身上投入这么多Jing力,给我这么多的爱,我只不过是陪在你们身边养你们的老,我觉得这是很公平的一件事。我也乐意这么做,并且甘之如饴。”
张招娣被女儿说得感动得直掉眼泪,她鼻头发酸,忍不住双手捂脸嚎啕大哭。
女儿的话让我想起小时候,明明都是父母的孩子,为什么她要干那么活,而弟弟却可以享福。她觉得不公平,可又无能为力。
苏爱国觉得辛酸,可是更多的是心疼,他眨掉眼里的泪,劝女儿别这么做,“你只想我们,那你呢?难道我们忍心看着你孤独终老吗?”
苏以沫笑了,“爸妈,你们不用担心。江爱媛说,等她到了岁数,她就去买Jing子,生个孩子,然后谈一辈子的恋爱。我可以学她。你们不用担心我将来没人养老。至于男朋友,合则聚,不合则散。没什么好担心的。”
苏爱国简直怀疑人生,难道他真的老了?这世上居然会有这么新奇的人生模式。
张招娣擦了擦眼泪,握住女儿的手,“既然你已经决定了,妈也不逼你,你要开开心心的。”
苏以沫颔首,“您就放心吧。我每天都很开心。我有那么多钱,什么东西买不来,您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苏爱国见母女俩都决定好了,也只能接受。只是他内心总觉得对不住女儿。
下班之后,他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去了趟老邓家。
邓厂长已经上完课,正在修改作业,看到他过来,立刻招呼他进来。
苏爱国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随口问道,“小月的事怎么样了?”
邓厂长愁眉不展,摇了摇头,“她这几天一直早出晚归。我现在都不敢回家,一回家张语就跟我吵,说我把小月给惯坏了。我要是知道小月会变成今天这样,我说什么也不会那么惯啊。”他叹了口气,“算了,我也想开了,她要嫁就嫁吧。天下下雨,娘要嫁人,孩子大了,也管不住。就当我们没生过她吧。”
苏爱国听他说这种丧气话,也知道他是妥协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小沫没帮上忙,对不住。”
“不怪小沫。”邓厂长让他千万别自责,“我们都劝不住她,小沫劝不住很正常。”
苏爱国点点头,心中升出一丝感慨,“家家户户都有烦恼啊。”
邓厂长见他话里有话,“怎么了?小沫也要远嫁?”
苏爱国摇头,“她不是想远嫁,她是要入赘。”
他把女儿今早说的话原封不动重复一遍给他听,邓厂长酸溜溜的。他都没要求女儿招赘,只是想让女儿留在本地,女儿都不答应。可小沫呢?她自己要求招赘。到底是他们教得不好,还是孩子本身的问题呢?
邓厂长羡慕得不行,“小月真的是一辈子都比不上小沫。你家小沫真的很贴心。”
苏爱国宁愿她别这么贴心,“你说她为了给我们养老,就不结婚,将来生个孩子,老了怎么办呢?孩子也有自己的事要做。孩子又不能代替枕边人。年纪大了就喜欢有个伴儿,这样才能有人说话。我现在跟小沫说话都有代沟。将来小沫老了,可怎么办呢?”
邓厂长仔细一想,爱国担心得也有道理啊。儿女大了都要忙自己的事业,肯定不能时时在身边。肯定要夫妻相互陪伴,这样才不会寂寞。
邓厂长感同身受,“那你劝劝她。”
苏爱国无力摆手,“别提了。你是不知道小沫的性子,她是说一不二,我和她妈从来不敢做她的主。要不然她能跟我们对着干。”
邓厂长也是知晓小沫的厉害之处,也觉得爱国这个泥性子搞不定小沫,他想了想,“你媳妇呢?她怎么说?你媳妇应该能对付了她呀。”
苏爱国叹气,“别提了,她听小沫关于赔钱货的解释,哭得稀里哗啦的,她当老板这么多年,练就铁石心肠,今儿愣是被闺女给整哭了。然后就随便闺女了。小沫从小到大都是她惯的。”
“能做主也好。我家小月就是从小到大不会做主。我才担心她将来过得不好,要是远嫁了,我们鞭长莫及。”邓厂长现在后悔不该太惯着女儿,把女儿惯得蠢笨,以为全世界的人都得围着她转,可是后悔也晚了。只能尽力拉回来。
两人对视一眼,苏爱国说了一句话,“如果咱俩的女儿中和一下该有多好。”
邓厂长无奈,“可不是嘛。”
就在这时,苏爱国的手机响了,电话那头是姐姐,他下意识划开,听到电话那头姐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