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鼎阁不愧是A市最高级的私人会所,据说是华鼎集团旗下专门接待贵宾的场所。穿过了好几道安保,思嘉一路从面熟人不熟的陌生人中寒暄而来,见到表姐和姐夫的时候,已经应酬得微醺了。
一见到思嘉,沉怡然便忙不迭安顿好身边的客人迎面走了过来。
“嘉嘉,你可算来了。”沉怡然比郝思嘉大八岁,因为思嘉母亲早亡、父亲眼中只有吃喝嫖赌,她从小就寄养在小姨家,因此姐妹俩的关系一直很好。直到上大学那年,她才正式从小姨家搬了出来,也在同一年,她亲爹醉酒出了车祸一命呜呼,给她留了一笔相当可观的高利贷“遗产”。
“陈韬呢,怎么没看见他?”沉怡然生活美满又Jing于保养,在她脸上丝毫看不出35岁的痕迹。
“那个……我们分手了。”郝思嘉也懒得再编借口。
“啊?怎么回事?”沉怡然十分诧异,双眉微蹙:“是不是因为他外面有人了?”陈韬朋友圈左拥右抱的照片沉怡然不是没见过,她早就觉得有问题了。
“不是的……”
沉怡然还想细问,见自己老公走了过来,便按住思嘉的手安慰道:“没事没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等宴会结束后你再跟我详细说说。”
嘴上应付着“好好好”,心里总算舒了口气。毕竟思嘉以为原本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姐姐一定会先劝和呢。
“郝思嘉!三年没见又漂亮了啊。”叶梓安笑yinyin地走了过来,自打他和沉怡然在大学谈恋爱时起就认识思嘉了,那时她还是个胆大叛逆的初中生,没想到转眼间竟长成了如今明艳动人的模样。
“姐夫好。”思嘉一直挺看好这个温柔细心的姐夫。表姐和姐夫是大学同学,刚毕业时,两个人穷得叮当响。好在姐夫上进有为,不出几年,就进了叶氏集团的管理层。别人都以为他是叶氏攀亲空降来做CEO的,其实却是凭本事被董事长看重,直接破格提拔上来的,与叶氏集团的叶家可没有半毛钱关系。即便现在发达了,姐夫对表姐还是一如既往的体贴入微,搞得周围人都羡慕不已。毕竟这世道上,多金又专一的男人真的是频危物种。
“这次出差的最后一站去了北欧,我记得你大学时还去挪威交换了半年是吧?”
“是啊,姐夫还记得呢?”思嘉笑了笑,:“姐夫这次回来待多久?”
说起这个沉怡然更是开心:“你姐夫短期内都不走啦,至少能一直待到朝朝高中毕业。”
“那太好了,朝朝岂不是要高兴坏了?”
朝朝便是沉怡然和叶梓安的儿子,大名叶朝宇,今年十五岁,刚上高一。一句话形容,那就是“脱缰的野马”。
“朝朝今天怎么没来?”
“唉,叛逆期啊,说什么和朋友约好了,不能放人鸽子。”说起这个宝贝儿子,沉怡然脸上便难掩宠溺之情。
“多好啊,也就只有他们这个年纪才能敞开了玩,不然等到长大以后,就只能被迫做社畜了。”思嘉有些口干,随手拿了杯气泡水。
“你和小陈什么时候结婚?”叶梓安突然问道,呛得思嘉差点一口水全喷出来。
“哎呀,别提这个了。”沉怡然有些尴尬,拉了拉老公的衣袖:“他俩刚刚分手了。”
“什么?是他欺负你了?”叶梓安也很震惊,毕竟两家人都很熟悉了。
“不是啦,”郝思嘉只好解释,“性格不合所以就分了,也没什么谁对谁错。”
“算了算了,”沉怡然也说道,“今天宴会可来了不少青年才俊呢,好好给我们思嘉挑一挑。”
“真的不用了……”
然而谁也没有听见郝思嘉的拒绝,一传十、十传百,没过多久,所有的富太太们都忙着给她介绍男朋友,毕竟和叶总的妻妹攀亲也是段不错的姻缘。到场的就拉着两人硬聊一会儿,没到场的干脆就逼着她先加了微信。
好不容易从八卦的热情中逃了出来,思嘉兜兜转转才躲到了这个无人的露台,冲着外面裸露的墨色天空长舒了一口气,真想借着酒劲再大喊一声。
“你也觉得里面闷么?”
背后忽然响起的声音把她吓了一个激灵。转身望去,熟悉的西装,熟悉的笑容,竟是那个熟悉的“碰瓷人”。
“好巧啊,你也在这。”思嘉结巴着道。
“是啊,”那男人倒是坦然,走到思嘉身边,双手撑着露台的边缘,仰头道:“看来老天是想让我们早点商量理赔啊。”
思嘉嘴角抽了抽,觉得一点也不好笑。但毕竟是她肇事,只好说道:“我没买第三方,要不你算一下,我该陪多少钱?”
“赔钱?”男人又笑了:“小妹妹,怕是你赔不起啊。”
思嘉闻言不禁恼火,又不是什么豪车超跑,后备箱就瘪进去一点,能要她多少钱?这人该不会想讹她吧!
“车值不了几个钱,”男人像看穿了她的心思,耐人寻味道,“你撞坏了我后备箱的东西,那个才比较贵。”
“撞坏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