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餐结束,程满絮对唐姜眨眼:「唐医师是不是带了什么来,忘记啦?」
唐姜一怔,时宇已然起身,将那杯黑糖珍nai放在杨芷手边:「上面还写了你的名字。」
杨芷正抱着糖果罐一看,确实是唐姜的笔跡,写着她的名字。
他来这儿,就是预谋,篤定会见到她。
「来就来了,干嘛还带东西?」不太会做人,只带一杯。杨芷想笑,将糖果从罐中拿出,调侃:「周子孟他们饮料店的欸,你去看过他吗?」
唐姜本想将出诊所时遇见周子孟的事解释一遍,但又想到这岂不是成了周子孟的贴心?便把那长串故事省略成:「诊所订饮料,多了一杯,就拿来给你。」
「哦,谢谢,他们的黑糖珍nai很好喝。」
她又吃糖果了,挑的是葡萄口味,唐姜嘴角上扬,让她染上这习惯也不知是好是坏,但想来与自己有关,便觉得暖暖的。
「应该是未雨吧?」杨芷漫不经心,将糖果送进嘴里:「听她说好像常去——嘶……」
听见她抽了口凉气,眾人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杨芷身体比脑袋动的快,脸色略微痛苦,手已经按在脸颊上。
该死,忘记装了。
专业领域,唐姜皱眉,凑近杨芷:「我看。」
她最悚牙医了,唐姜一来,杨芷身体即出现牴触:「没事没事,你别担心。」
唐姜攥住杨芷的手腕:「手放下。」
「我真的没事……」
唐姜置之罔闻,捧着杨芷的脸:「嘴张开,八成是又蛀牙了,我看看哪颗牙。」
程满絮见状也怵头,勾着时宇的胳膊找些安全感:「她很常蛀牙,要不唐医师直接带她回去看诊吧?」
杨芷头摇的如凌波鼓那般,吭哧吭哧回答:「我没蛀牙,就是突然……酸了下,没事!」
「确实,不一定是蛀牙。」唐姜此话一出,杨芷如获大赦,但他下一句听来更让人发麻:「也可能是牙齦发炎,得抽神经的。」
就如往日那样,唐姜谨慎,想让她张嘴,拇指轻撳在她嘴角,擦到了唇瓣柔软,陡然回神。
我靠。
唐姜触电那般驀地收手,愣怔看着拇指。
她嘴唇,真软。
唐姜嚥下唾沫,把这想法晃出脑袋,须臾间就失了专业,只像个单纯扭捏的男人。
因为职业,他也隔着ru胶手套碰过不少人的脸。但当面对杨芷时,那习以为常的事,都变得不那么简单自然。
趁此机会,杨芷甩开了唐姜的手,腾地起身,拿起黑糖珍nai就跑:「我走了再见!」
程满絮及时宇对看,正想去喊杨芷,但她已经奔至一楼,穿了雨衣发动机车了。
逃命要紧,小命要保!
但记得拿黑糖珍nai,不简单。
唐姜也没追,坐在原位,缓慢张开五指,目光定在拇指上。
随后,心跳紊乱,左手遮脸,徘徊在脑袋里散之不去的,就是方才无意间摩挲过嘴唇的触感。
唐姜懊恼,好像变态。
「唐医师,」程满絮的声音在身后凉凉升起:「碰个脸而已至于吗?」
闻声一愣,唐姜转头,看见程满絮勾着时宇胳膊,两人站在流理檯前,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被她这通抢白,唐姜笑了笑,专业形象碎了一地。但正事还是要办:「明天杨芷有上班吗?几点会来?」
*
昨晚下了整夜的雨,早晨的空气清新。
杨芷心情很好,昨晚她冰敷了脸颊,消肿了,也没昨天那样痠疼到抽凉气的地步,肯定不是蛀牙,也绝对不是牙齦发炎,只是错觉。
抽个屁神经,唐姜休想!
果然何处不是转机,世界美好。
杨芷雀跃,甩着手中塑胶袋,哼着小曲要开工作室的门,陡然背脊发冷。
她头皮一怵,颤抖地转身看着站在背后的男人。
唐姜面无波澜,双手于胸前交叉,见她回头,似笑非笑:「早安。」
杨芷一悚,奉承微笑:「你又跟满絮约面交?」
「没有,今天找你。」唐姜仍在笑,笑的杨芷直打颤,唐姜笑容收了些:「走,看牙齿。」
杨芷炸锅,失声尖叫:「我不!」
初恋不可靠,初恋只是梦,果真如此,就说这人没良心!
她如猫抓墙壁那般十指抓挠着工作室的门,考验友谊的时候到了,杨芷把希望都放在程满絮身上。
杨芷穿了件连帽外套,唐姜见她如此排斥,当机立断,攒住杨芷外套的帽子:「别抓了,小心指甲断掉,我载你去诊所。」
杨芷挣扎:「我无故未到,程满絮会问我啊!」
唐姜力气大她太多,把她往路上拽去:「就是她告诉我你的上班时间。」
……
我靠,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杨芷在路中间站稳脚步,想尽办法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