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莲华身形闪动,双袖如流云般飞起,剑芒斗转,变化无穷,瞬息间便已攻出叁招。这叁招Jing妙无比,出剑角度刁鑽难防,幸亏铁佛陀经验丰富,这才没被月莲华攻破。月莲华轻笑一声,再次出手,一招嫦娥奔月,剑尖由下往上一挑,旋即倏地突刺,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铁佛陀见状,驀地回身,玄铁佛珠一甩,前方激盪而出,似如怒海狂涛。月莲华手中长剑被震得嗡嗡作响,她暗施巧劲,内力注入剑尖,剑锋一闪,剑气宛若一鉤新月,江水奔流,挟势逼近铁佛陀。
铁佛陀大喝道:「好一个月莲华,难怪九世金禪如此看重你!」
月莲华面不改色,淡然道:「你悟性虽佳,可惜走上歪路,此生难有突破了。」
铁佛陀面目狰狞,道:「何必装模作样,就算我再待久一点,他们也是不会传我上乘武学。若非加入百鬼门,别说威震天下,江湖上根本不会有人知道我的名字。」
月莲华轻摇螓首,叹道:「名利不过二字,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你又何必执着?」
铁佛陀不以为忤道:「名利我是不在乎,但武功可就不同了。江湖上,适者生存,弱者注定被人欺负。就拿你们圣巖寺来说,要不是武学底蕴极深,江湖上少有人可及,你当真以为其他门派是敬畏佛祖吗?」
月莲华轻描淡写道:「执迷不悟,多说无益。」话音方落,手中叁尺青锋再出,银芒乍现,犹如一条灵蛇,围着铁佛陀人周身盘绕。剑身撞击玄铁佛珠之时,发出叮叮的清脆音响,剑身破空之时,盪出颼颼的呼啸之声。剑光四射,搭配震慑心魄的声浪,耀眼悦耳,蔚为奇景。
月莲华长剑一伸,心随意动,动在意先,劲风贯耳,从铁佛陀头顶上轻划而过。铁佛陀不禁暗暗心惊,他本以为自己与月莲华实力不相上下,孰料这几个回合折腾下来,他竟发现自己浑然不敌月莲华。若是捨命相博,兴许能重创月莲华,但自身必死无疑。
逆天行很想帮他,但忘尘师太又怎可能放任他去协助铁佛陀。忘尘师太这一路上走来,先是被五毒坛偷袭,又遭百鬼门算计,险些中了埋伏全军覆灭。接连几日的怒气,单靠诵经念佛已难以抑制,她恶狠狠地瞪着逆天行,手中长剑与拂尘缓缓举起。
逆天行咋舌道:「老尼姑,你休要拦我!」他凌空翻身,闪电般迅疾而上,待到呎尺之处,猛然打出一掌,劲啸破空,声若雷吼。
忘尘师太目光如炬,一瞬不瞬地盯着逆天行的动作,陡然间,她左右开弓,右手持剑砍去,左手拂尘一甩。逆天行夷然无惧,鬚发皆立,双目怒睁,双掌化爪,一招双龙抢珠,直袭忘尘师太胸口。
一旁的弟子见状,纷纷惊呼一声,脸上泛起红晕。这招双龙抢珠,若是袭击男子倒是无妨,但对方若是女子,那此招便略显不入流。忘尘师太当即怒火中烧,尤以对邪道中人极为痛恨,男女之嫌早已被拋诸脑后,选择正面迎敌。乍看之下,她两手同时出招,实则先以羊毛拂尘开路,藉由拂尘挥舞时產生的死角,从后方刺出凌厉的一剑。
逆天行早看穿她的意图,倏地收掌,身子一旋,凌空转了两圈。忘尘师太长剑虽刺空,但认为对方知难而退,倒也没放在心上,岂料这竟是逆天行的计谋。
眾人抬头一瞧,一柄长刀从天而降,笔直落在逆天行前方。他们这才想起来,逆天行是以长刀闻名,方才又怎会自毁长城,仅用双掌想击败忘尘师太。夏妙鳶心念电转,猜出逆天行必然是衝上来时,趁眾人不备将长刀扔向空中,双龙抢珠此招一开始便是佯攻。
看似简单的小心思,有时却往往能收获奇效。忘尘师太回过神来时,逆天行长刀已至。她拚了老命勉强挥出拂尘,啪磯一声,拂尘的握桿被锐利的长刀劈开,当即断成两截。忘尘师太倏地将身子一掠至后,无奈刀气扑面而来,纵然她连忙运功抵御,仍受到了不少内伤。
夏妙鳶惊见此景,连忙抽剑,飞身上前,一招天女散花,攻向逆天行。白艷青不落于后,同样使出一招白虹贯日,两人一左一右,夹攻而至。逆天行长啸一声,倏地掠后数丈,横刀挡胸,重整态势。忘尘师太厉声道:「眾弟子听令,将此贼人格杀于此,绝不留情!」
逆天行仰首大笑道:「堂堂的佛门中人,平日口口声声说我佛慈悲,如今却喊打喊杀,真是可笑至极!」
夏妙鳶娇喝道:「贼人,休要逞口舌之快!」
便在这时,两道人影从屋簷上飘身落下,其姿态优雅,翩翩如蝶。逆天行看到这两人正是阎寒和甄妃,脸现喜色,不等他开口,阎寒瞥了他一眼,冷峻道:「我不是让你们两人去休养,你们似乎不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
逆天行大皱眉头,尷尬道:「这、这是阎修罗的主意。」
阎寒目光Yin冷,道:「逆天行,你向来以大局为重,没想到此次这般糊涂,若是我没来,你今日怕是别想全身而退了。」
甄妃环顾四周,蹙起黛眉,一双美目看着阎寒,道:「此地不宜久留。」
阎寒转过身去,望着夏妙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