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洛妘年轻,又怎么会听不出他话里的深意。
瞧,他的心思都快写在眼角眉梢了。
揶揄,欢喜,别扭,避嫌。
避什么嫌呐,欲盖弥彰还差不多。
她有一瞬的满足,心想这少年还挺好骗的。
但细细思量一番后,又觉得他不是寻常肤浅的少年,她仍记得他骨子里的不折锋芒,不像是为了花朵折腰的情种柔肠。
退一万步讲,一束情侣花束能代表什么呢,什么都代表不了。
就连戒指,也是可以随买随换的。
可他还是会为此高兴,为此装作相信她的拙劣谎言,又是为何呢。
这一点,洛妘暂时想不通。
毕竟用谎言欺骗她的男人太多了,她想象不出一个人看穿真相的同时,究竟要以何种心态说服自己相信假象。
她其实是挺外热内冷的性格,手指温凉,内心寒凉。
否则如何在深不见底的豪门里过日子。
“走吧。”
思绪回温,他牵起她的手。
“我们回家。”
夕阳回暖。
像一阙低yin唱曲。
公寓里添上她亲自挑选的装饰品,一切似乎都朝着可以期许的未来发展。
洛妘答应小少爷,在假期结束的后一个周末回来找他。
他有些不愿意,但骨子里还是端着架子,尚未极端到交颈厮磨求她不要走的程度,挺好的。
或许……也可能是因为她没有教他这招吧。
离开公寓的转身,洛妘便恢复了少nai的身份,由司机接她回段家大宅。
段汶依旧住在医院,她乐得清闲,顺道想出了一个新的由头,能让段家的佣人不再跟着她。
“少nai,您要去寺院替老爷请福?”管家听闻她的想法后,犹豫确认。
“对,就当是带发修行,以表我的诚心,”洛妘虚虚柔柔地笑,“管家觉得不合适么?”
“不敢不敢。”管家连忙摆手。
“那便好,寺院节俭不方便带佣人,以后我不住在宅子里,或是去马场说服叶女士的时候,还劳烦您统筹家务。”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像极了贤良淑德的好妻子。
管家连忙称是,只不过在告退的最后一回对话里,向她请示某件搬不上台面的小事。
“少nai,您不在家的这几天,有一位老爷从前的相好……来过。”
洛妘斜倚在贵妃榻上,眸色懒倦,神色自若。
“嗯,知道了。”
段汶不算重欲之人,但也不代表他缺女人,除了一任病逝的前妻以外,有几个相好的也无妨。
如今到了要瓜分财产的节点,谁都想来分一杯羹也正常。
这是事实,但是能尊重事实的人毕竟不多。
管家默不作声地看了一眼贵妃榻,在内心默默敬佩这位少nai的气度。
不闹脾气,不吃醋,她的一言一行仿佛都是为了老爷考虑,温驯得几乎配得上“举案齐眉”这样的字眼,盖过了眉梢的无边风月。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翌日,侍女听闻少nai要去寺院里替老爷祈福,娇娇地开了一句玩笑。
“少nai就是七情六欲的本身啊。”
就连菩萨佛祖,也必动凡心。
有了自由行动的理由后,洛妘又去了趟医院检查是否有孕。
这次医生多抽了一管血,说是有种新引进的技术,测得更准。
但是在几个小时的等待后,希望仍旧落空。
她没有怀孕。
医生读出她脸上的失落,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反复表示会让实验室再确认一次结果。
可怜的少妇,一心想为丈夫留下子嗣,却迟迟不能遂愿,谁见了谁都心疼。
洛妘的心情难免糟糕,但她没有为难医生,只是在出了医院之后吩咐司机到处转转兜风。
转着转着,又回到大学城。
鬼使神差地,她找借口下车。
明明不该去找他的,可她还是扣响了小公寓的门。
“姐姐,今天不是周末。”少年应声而来,手里还拿着写功课项目的钢笔,神情先是有些被打扰的不耐烦,看清是她以后,瞬间烟消云散。
听他这么表示,倒不太好接话。
洛妘确实没有打算接话,当然更不会让气氛冷场。
关门,玄关,瞬间的幽闭,咫尺的距离。
“小少爷……”被他搂住腰肢的瞬间,她方才落下缱绻耳语,“学习了一周……会帮女人脱内裤了么。”
蓄意勾引的床话,他一下子烫得不行。
“我今天穿了特别的样式,要不要试试看?”
任何言语,在她一时兴起的勾引面前都变得极其苍白。
她的每一根头发丝都是Jing致的,在胸衣内裤的款式上更是细巧挑选,即便随意出门也会搭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