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己和自己置气上了。
蒋茹茵有些哭笑不得,把带来的食盒给陈奉,“那麻烦陈公公把这个送进去了。”
陈奉招了个小太监在门口守着,自己则把食盒送进去了,蒋茹茵带着青冬回去,一路上还碰上不少去往承乾宫探病的妃子。
但皇上一个都没见,就是皇后去了,也被拒在了门外。
第二天,苏谦阳烧是退了,但感染着风寒身子不舒服,说话也低哑着难受,于是早朝的时候就让陈奉去宣了一下抱恙缺席,各自散了。
陈奉刚把这意思传达完,这下好了,群臣都关心上了皇上的身子。
太后让长公主过来看一看,都第二天了,也不能一直拦着,长公主得以进殿内,苏谦阳坐在那,鼻子有些红,看奏章呢。
长公主看着他这样子,一时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皇上可还记得您六岁那年受了风寒。”那时候的样子,和现在的可真相似,就是模子变大了。
“长姐探望过了就可以回禀母后去了,朕明日就能上朝。”苏谦阳的声音是真的哑了,皇上还讲求形象,这样怎么上朝。
“昨日出宫去了?”长公主坐下来,让随行过来的宫女把炖煮好的汤药拿出来,“喝了吧,明天就好了。”
苏谦阳喝下之后眉头一皱,长公主笑了,“晚上好好睡上一觉,母后今天还问起来了,你甚少生病的,怎么一下就发热。”
苏谦阳抬头看她,长公主脸上一抹揶揄,“行了,我和母后说了,这些日子你这么忙,身子累着,一不留心也容易受了凉。”
听她这么说,苏谦阳才点点头,说的倒是一本正经,“朕出宫是有事情,顺道和贵妃一起回来而已。”
长公主眼底一抹了然,不承认罢了,做姐姐的这点还瞧不出来么,收了药碗让他好好歇着,离开了承乾宫...
半个时辰后,昭阳宫那蒋茹茵接到了陈奉过来传话,皇上身子不适,让她前去侍疾...
☆、165.好大的恩泽
蒋茹茵到了承乾宫,皇上还在那看奏章,如今才是下午的时辰,蒋茹茵看他不甚好的脸色,劝道,“皇上,您睡一觉再看也不迟。”
苏谦阳放下笔,声音有些嗡嗡,“你去内室,朕看完这些。”
知道再劝说也没用,蒋茹茵去了内室,过了一会苏谦阳才进来。
见蒋茹茵坐在窗边,又是嗡声,“陪朕睡一觉。”
惜字如金。
蒋茹茵觉得他的神情和往常不太一样,昨天来看被拒之在外了,自己和自己置气,今天过来了,还是有点呢,仿佛是不信自己怎么会感染了风寒。
蒋茹茵替他脱了外套,仰头就能看到他微微泛红的鼻头,苏谦阳即刻撇过脸去。
躺下之后,苏谦阳其实没什么睡意,平躺看着床顶,一旁传来蒋茹茵的声音,“皇上这么在意受了风寒,可都是臣妾的错。”
侧头看她,她那眼底认错的成分少,揶揄的成分多,苏谦阳捏了捏她鼻子,声音依旧嗡嗡 ,“朕自登基以来就没有病过。”
他在意的不是风寒病的大小,而是以往坚朗的身体,似乎随着年纪越来越长,状况也愈下,不得不服老。
蒋茹茵明白过来他的意思,轻笑,“一年前,臣妾眼角多了条细纹,妾身足足有两天没胃口吃饭。”
“生湛哥儿的时候臣妾就力不从心了。”
苏谦阳知道她这是在安慰自己呢,随笑,“朕怎么没发现你眼角有细纹。”
蒋茹茵干脆把脸凑过来给他瞧,“真的没有么。”
苏谦阳摇摇头,“还是和以前一样漂亮。”蒋茹茵红了脸,忙躺回去,只是轻哼一声,不过这一声里却透着愉悦,女人嘛,谁不爱听夸她年轻漂亮的话呢。
时间过的很快,苏谦阳从被子底下拉住她的手,捏在了手中,他登基十年,却已经觉得做这个皇帝有些乏了,父皇在位二十五年,到终老,他都觉得坐在这个位置上太久了,也许这样的话说出来了天下人都觉得可笑,谁会嫌当皇帝当太久呢,荣华富贵享用不尽,最好一直当下去。
可也只有真正坐到这个位置上了才会知道,根本没有时间去好好享受些什么。
良久,苏谦阳问她,“你可记得当初说过的一句话。”
“什么话。”
“你当时和朕说,你也想要有那样的生活,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苏谦阳侧脸看着她,被子下的手握紧了几分。
蒋茹茵怔了怔,“臣妾是说过。”
“那你现在还想么。”苏谦阳定定的望着她。
蒋茹茵呼吸紧促了几分,半响,轻轻点了点头,“想。”
他笑了,往她那靠了靠,把她揽入怀里,下巴并着她的额头,“不过还差一点。”
蒋茹茵知道他说的差一点是什么。
在这宫中,不是永远都差了一点么。
“朕问你,将来有一天能够过这样的日子,你是否愿意。”半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