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九头厌被重新镇压后再无声息, 而姑获奴近几百年已经成了西域那群邪祟的主要口食之一,听说还有人专门饲养这些玩意。
东北两域都有铭文禁令。
这东西不该出现在北域的任何地方。
杜芷蹙眉, 扬了扬手:“姑获奴不可能自行穿越结界, 可有探查境内异常?”
鬼差回禀道:“城内设立了几处岗亭, 尚未探查到任何异常,城外荒野太广还在排查当中,不过有几处明显的爬行痕迹,都沿着西北方位的结界……那边……那边是……”
鬼差支支吾吾没有往下说,西北方位有一处水牢, 关押着上百邪魔。
无人知道是为何关押, 要关押到什么时候。
是北域的禁地。
杜芷轻轻叩着扶手,“这三天加大城中巡逻, 尤其是靠近火海的那边的街道。再遇见姑获奴不用杀,跟着找到老巢。”
鬼差单膝跪地,“是,大人。”
杜芷正了正面具,转身离开了王城。
*
天香楼的牌坊云雾缭绕, 高高立在顶层。
百花仙子们招着小手绢儿, 绕楼作飞天旋舞, 隐隐传来弦乐笙歌。
等宴厌神志回笼的时候,已经不自觉地走到了天香楼下。
牡丹仙子扭着蛮腰,迎了上来,连花粉香都与正牌仙子有个三成相似,声音又甜又勾人,“姑娘,去哪层寻开心呀。”
宴厌愣了一下还没明白几层的意思,又听到牡丹仙子嘤咛道,“哟,怎么还带着个娃娃来。”
不得不说,宴厌无法避免地耳根红了一瞬。
她的确完全彻底忘记了自己身后还跟着一个小拖油瓶,当即又退了出去,哄了小鬼使好一会儿,才迷迷糊糊地将先支走。
又观察了好一会儿那些邪魔进门的气势,装作熟客模样,一进门吼了一声,“点辰虚陪酒。”
牡丹仙子眼睛一亮,连声音都大了几分,“五楼来贵客!”
两名仙娥装扮的下人提灯前来引路。
第一层十分热闹,人来人往,鼓乐相鸣,不时有魔族高喝,酒坛碰撞之声。
第二层则要文雅许多,越往上越清净讲究。
天香楼单层极高,又特地施了仙法,笼着缭绕的云雾,到第五层时还当真就有几分仙气腾腾的意味了。
当然这样的排场,在烟花之地,通常只意味着一件事情。
那就是“贵”。
仙娥们将人引在第五层门口,腻着嗓音朝她道:“第五层基础消费一百株灵石,喝酒聊天另加五十,卖艺另加一百,卖身另加两百,消费超过三百灵石打八八折噢。”
宴厌瞬间明白了方才牡丹仙子为何眼前一亮。
估计看她就和看行走的钱袋儿一样。
她已经开始后悔支走小鬼差了,不知道报杜芷的名号白嫖好使不好使……要不还是溜吧,宴厌在袖中轻轻捏着生死藤,飞快地思考,到底哪样比较丢人。
想是这么想,但当“辰虚帝君”单手执杯,从云雾中走出来的时候,她忍痛往身上一薅。
“十根成年凤凰羽,不用找零了。”
宴厌踏进房门,没了那一层似有似无的朦胧雾气遮掩,倒是看得清楚了几分。
不得不说,眼前这个“辰虚”是目前为止宴厌见到过最像的。
显然他也有这个自知。
宴厌斟酒,也是冷着神情,冰冰凉凉的。
连走路的姿势,说话的神态都流露着刻意模仿的痕迹。
其实按照经验来讲,他也并不需要端着这副架子多久。
毕竟来五楼消金的,大多也就是好他这一口冷淡。
几杯酒下肚,客人便会开始撩拨他,引诱他,在威逼利诱中欣赏一副上神被迫蒙尘的样子。
嗯……但是今天这位客人好像有些不按剧本走。
“辰虚”又添了一杯酒,暗示了一句,“可是酒不和口味?”
斟酒时长袍滑落,领口又松又散,仿佛轻轻一动手就能扒拉开。
宴厌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姑娘刚才付了十根凤凰羽,折成三百灵石,是想买艺呢……还是……”,“辰虚”将说未说,但已经伸手轻轻拨了拨小凤凰的下巴,轻声道,“还是喜欢我主动点。”
宴厌一口酒呛住了嗓子眼,顿时咳得天昏地暗。
泪眼迷离中,宴厌感受到一只温热的手,先是拍着自己的背,然后顺着背摸上了后颈,辰虚的脸忽然贴近,温热的鼻息交错在她的脸颊边。
宴厌实在忍不住,一脸歉意地仰头退远,“内个……我没有别的意思,各行都不容易,但是实在是太不像了。”
“辰虚”的手僵了一下,“什么不像?”
宴厌比划了一下,“帝君的手应该是凉的,鼻息也没有这么重,说话的时候反而声音要温沉一点没那么冷漠……”看着对方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