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思煜闹了不少笑话。”窗外黎明渐渐浮现,他们还没睡意,霍靖祁抿着笑意听着,她说的小时候的事他都爱听。
“他 啊,当时大伯请来了罗先生教他读书习字,原本想着他能在仕途上走的顺当些,结果跑去军营里了,小时候没少挨罗先生的板子,犯了错最会的就是和思旭比,只要 是能赢过思旭他就沾沾自喜了。”柳青芜说到后来有些惋惜,霍靖祁握住她的双手,“学的那些东西不会没用,打仗又不只靠蛮力,一人蛮力能及的三四人,可不能 及过百人。”
“他就是让人有Cao不完的心。”
“若是为官走仕途,你也有Cao不完的心。”
听他这么说,柳青芜笑了,承认,“是啊,谁让他是我弟弟。”...
夫妻俩聊了一夜,天亮了。
硕哥儿起的早,本想赶早过来钻爹爹娘亲的被窝,拜早年讨红包的,一进来看他们衣服穿的好好的,比他起的还早呢,爬上卧榻挤到了他们中间,摊手向霍靖祁讨红包。
翠玲拿来早就准备好的红色锦布袋子,里面放了银子,还放了一小袋的金裸子,硕哥儿抱着锦布袋子十分的满意,乐呵呵的朝着霍靖祁恭祝了一声‘恭喜发财’,目光熠熠的看柳青芜,“娘,我的呢。”
“你爹不是给你了。”柳青芜指了指他怀里的袋子,硕哥儿嘟着嘴反驳,“爹爹是爹爹的,娘还没给我。”
柳青芜戳了他额头一下,“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守财奴。”
硕哥儿对这个词语引以为傲,三天前柳青芜刚刚说过他,所以他现在知道守财奴是什么意思,把柳青芜给他的锦袋子往怀里一踹,稚声道,“都是我的。”
“行行行,都是你的,你藏好了,快去换衣服,起来要去祖父家拜年了。”柳青芜把他交给nai娘回去换衣服,推了霍靖祁一把,“你也起来换衣服,准备去父亲那里。”
一 家四口准备妥当,马车上装好了送的礼,迎着小雪出发前往霍家,马车上帧哥儿才醒,趴在硕哥儿身上,咿咿呀呀的说着什么,帧哥儿开口和硕哥儿一样晚,他和曜 哥儿之间最有话题了,两个人之间差了五个月,一个咿咿呀呀时一个刚刚牙牙学语,凑在一块儿谁也听不懂他们说什么。
到了霍家,柳青芜下马车后微怔了怔,往年都是大红灯笼挂在门口,如今就是几盏小的红灯笼,进了院子之后变化也甚大,在这里,新年的气氛一下被削淡了几分。
得知他们来了,霍老爷他们在前厅等着。
因为之前的种种,这个年要拜的开心并不见得。
两个孩子给霍老爷拜年,霍老爷笑归笑,东西归给,对霍靖祁总是有着诸多的怨言和不满,没有保住霍家,没有保住霍家的声誉,没有帮忙把霍老夫人从刑司所里捞出来。
“要是娘在就好了,也不知道刑司所那边有没有照顾周到,她膝盖不好,怕是要疼。”霍靖霖凉凉的说了一句,霍靖祁没理会,柳青芜也没说话,他兀自闷气,就连萧氏都不想搭理这件事。
唯一会和他有共鸣的就是霍老爷,“是啊,下午你带孩子进宫去看看她,托些关系,让她过的舒服些。”
柳青芜在他们脸上看到了对霍老夫人境遇的不舍,却没看到他们对霍家大房失去嫡孙的愧疚,可真是比陌生人还要不如的情分。
“靖祁啊,你在宫中走动多,也替你母亲疏通疏通。”霍老爷转而吩咐霍靖祁,霍靖祁抬头看他们,“刑司所是关押犯重罪之人的地方,不是养老去的,里面的人没有特例,塞了银子那些监管的宫人也不会多上心。”
“大哥你不肯替娘打点也就算了,何必说这样的话。”霍靖祁说的是事实,但霍靖霖不愿意信,反着指责他的不是。
“打点出来了又如何,你以为大伯一家会善罢甘休。”霍靖祁瞥了他一眼,据他所知,就在没多少日子前大伯娘才来这边闹过,若不是那宫墙进不去,大伯一家活拆了老夫人的心都有。
“好了靖祁,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我已经向圣上请求及早致仕,这个家以后就要靠你和靖霖,你们有出息了,你大伯一家若没有嫡子所出,你祖父留下的家业你还能拿回来。”霍老爷说的云淡风轻,霍靖祁笑了,“父亲还惦记着这些家业呢。”
霍老爷脸色一讪,被他说话的语气闹了恼羞,“你是能这么和我说话的!”
“不然呢。”霍靖祁淡淡的回了一句。
霍靖祁和霍老爷每回见面都少不得争执,最后不欢而散,他们午饭都没用直接离开了霍家,柳青芜知道丈夫对公公有极大的怨言,一家之中,该是秉公决断的一家之主没有主意,偏听偏信,又不够诚心没有公允,这些年来让霍靖祁和霍冬灵吃了不少苦。
他从来没有真正的为霍靖祁和霍冬灵考虑过什么...
在将军府里呆到了初三,他们去了一趟柳家,仪都那边柳尚白和何氏带着儿子新儿媳前来给柳老夫人看看,柳青芜跟着小住了两日叙叙旧,回到府中时已经是初六。
霍靖祁要连值守两日,柳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