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漯城时天灰蒙蒙的将亮,城北城门口这边许多士兵在待命,早一步赶回来的人已经把消息传达到了,刑部尚书等着霍靖祁,也就是他们夜里出去的那点时间,刑部遭到黑衣人突袭,有人闯入放置那几个死者尸首的屋子内,打斗之下,让他们劫走了一具尸首。
如今城内各个城门口都关闭了,仅留下北城门这边,若要运送尸首出去目标过于大,如今这些人应当还留在城内。
霍靖祁先把韦婳妤送到了蒋家,再送柳青芜回将军府,这边桑妈妈她们也是一连等了好几天,见柳青芜毫发无损的回来了,也都激动的说不出话来,赶紧差着去准备洗浴的水,端了火盆子过来让柳青芜跨过。
知绿摘了好些柚子叶回来,洗干净放在沐浴的桶中,柳青芜换下衣服沐浴后桑妈妈又找来了桃枝沾水往她身上撒,口中念叨着驱邪避秽。
此时的天亮了,柳青芜从内间出来,靠在卧榻上小憩的霍靖祁惊起来,柳青芜走到他身边,几天不见,他都熬出了一下巴的胡渣没有清理。
“休息一会儿吧。”柳青芜伸手抚着他泛青肿的眼睛,这几天担惊受怕根本没有好好休息,连胡子都来不及剃,四处找寻。
霍靖祁拉着她要她坐在自己身旁,双手抱着她,鼻息下闻到的是沐浴后淡淡的清香,他往后靠了靠,柳青芜顺势的窝在他的怀里。
“休息一会儿。”霍靖祁摸了摸她的头发,闭上眼就想睡,心里还系着很多事,她回来了,可带走她的那些是什么人还没查到,刑部又有人闯入劫走了一具尸首,事情并没有结束。
过了一会儿,柳青芜睡着了。
霍靖祁睁开眼,低头看她眼眶底下泛着的青,起身抱起她,把她抱到了床上,柳青芜嘤了声,她也是三天没有好好休息,此时回到家了,在他怀里睡的格外安稳。
吩咐翠玲她们好好照顾,霍靖祁在府中留下了一些人,继而出门前往刑部那边。
如今的刑部亦是重兵把守,几天之类连出好几件事,宫中皇上责令尽早破案,刑部尚书觉得奇怪,打架身死的几个士兵怎么还有人前来劫持尸首,霍靖祁到的时候刑部的仵作已经在验尸了。
牢房里两个受伤的士兵并没有遭袭,霍靖祁在外等候,过了许久,验尸结束的仵作出来了,手里端着一个盘子,盘子内放着两个从尸体内取出来的东西,近看之下,外面还是油纸包裹。
刑部尚书拿起棍子挑开油纸,露出里面的一卷羊皮,另外油纸中包裹的也是羊皮卷。
死去的士兵吞了油纸包裹的羊皮卷在腹中避免其消化,那这羊皮卷中究竟是什么呢,死因难道仅仅是因为起了争执打起来。
霍靖祁去牢里再度审问两个犯人,刑部尚书把羊皮卷拿回屋子中查看,那两个犯人的话没有变,是那三个死去的人先和他们起争执,两方人起冲突时也是那三个人先动用武器,他们两个身上的伤比他们三个要多。
“没想过要杀他们的,但是他们太狠了,他们不死就是我们死。”霍靖祁听罢,“你是说他们像是逼你们杀他们。”
“是拿着刀的时候他是直接冲上来的。”结果那人直接被捅死,这个士兵则肩膀上中了一刀,伤深入骨。
两个人说起来自己都没有想到最后那三个人都死了,在军营里犯下这样的错别说再入军营,就是要从这牢里出去都难,他们虽然脾气不好,但是前去参军也是为了想要混出些名头,不会主动去惹是生非做断送自己前程的事。
霍靖祁详细问过这些人在军营里的关系,又派人去城外的营中打听,刑部尚书已经把两块羊皮卷拼凑起来了,和在一块儿还缺了一个角,缺的那个,应该就是那一具被劫走的尸首身上。
羊皮卷中依稀可辨认的字迹是在说漯城这边的军营设兵情况,兹事体大,刑部尚书当即把这个呈送到了宫中...
当天夜里的时候那一具被抢走的尸首找到了,弃在城西一户人家的牛棚中,早已被开膛破腹,油纸还在,里面的羊皮卷不翼而飞。
这基本能够确定绑架霍夫人和蒋夫人的人和夜袭刑部的是同一批,劫走两位夫人,拖延军营里的案子审理,在追查过程中等到霍靖祁他们有线索了,刑部这边防守较轻时忽然突袭,抢走尸首取他们腹中的羊皮卷。
虽然不完整,但从那两块羊皮卷上就能看出上面记的是漯城外军营的兵力,这涉及到军机,事情十分的严重。
军营内有军营的规矩,训兵期间不得出军营,内外消息又难传递,用死的方式离开,还得不能是被害,下毒这种会让官府解剖验尸的方法,最后是逼的士兵之间动拳脚起争执命都不要了,只为了能出去。
一旦刑部这边把尸首还给家人,下葬入殓,就会有人前来取东西,这一次刑部没有把尸首还给死者家属,这才逼的他们要来刑部直接抢。
这次的案子死了三个士兵,那个五月那次呢。
再派人去把那个死去的士兵挖出来看时,几个月前早已经腐烂的尸体中依稀可以辨认的是棺木被动过,尸体也被开膛剖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