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怀胎,静候佳音,对腹中的孩子怀抱多大的期待如今的结果就会有多少的难以承受,施沫楹在她怀里哭的很伤心。
半响,褚芷聆听到她喃喃着边哭边说都是自己的错,把她从自己怀里推起来,施沫楹还喃喃着这句话,“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他,是我的错。”
听着奇怪,褚芷聆低头看她,“你害了谁?”
施沫楹忽然抓住她的双手,仰头看着她,眼底悔恨尽然,“褚姐姐,是我害了这么孩子,是我害了他。”说罢又抱住了她,嘤嘤的哭了起来。
褚芷聆一怔,终是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你也不想的,也没想到她会推了你。”
施沫楹不住的摇头,哭腔道,“不是的,不是的,是我故意激怒了她,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孩子。”
褚芷聆没能从她这话中缓过神来,不是她与许侧妃起了争执,许侧妃推了她一把她失足跌下的台阶,怎么忽然成了她激怒在先,还是她的错?
此时的褚芷聆还想不到可怕的念头上去,她只觉得她是伤心过度,如果没有起争执就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所以把这一切归结在自己身上,不停的自责,遂她轻声安慰着她,再怎么样也不能弃自己的身子于不顾,月子中如此,今后可真的是要垮了。
可下一刻施沫楹的解释很快让她陷入了不可思议,施沫楹哭着摇头,不断说都是她的错,当说到一切都安排的好好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时,褚芷聆安慰声止,四周只剩下了她的哭声。
“你故意和许侧妃起的争执,故意让她推了你。” 良久,褚芷聆打破沉寂。
施沫楹和她对视着,没有避开她的视线,点了点头,桃红着双眼,眼底除了伤心就是悔恨,嘴唇紧咬着,那一双手紧紧抓着褚芷聆的没有松开。
“你疯了!”褚芷聆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刚刚她说的时候还抱着这不可能是事实的猜想,可她却点头了,“你竟然拿腹中的孩子做赌注,这么冒险的事情你居然!”
褚芷聆没有再往下说,眼前的人已经哭的要没了声息。
“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施沫楹哪里有过这样悔恨和狼狈的样子,从小到大她决定的事情都是这么的胜券在握,她会撒娇,会看人眼色,会讨好别人,可她这一次却失算了,失算之后的惨痛让她难以承受。
她没有算计到许侧妃推她那一下的力道这么大,也没有算计到自己已经七八月的身子根本站不稳,本为了效果丫鬟们又站的不够近,她生生的从阶梯上跌下来。
“我不知道会摔下来,我以为顶多撞在柱子上,我不知道。”施沫楹摇着头看着褚芷聆想要得到她的认同,可这样的事情怎么去认同。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褚芷聆不知道该为谁心疼,“为了除掉她你都不惜用这个孩子去冒险。”
“我不知道会摔下来。”施沫楹摇着头还在为自己的失误说话,“若是没有摔下来,这一切都就不会发生了。”
但褚芷聆听不下去了,她反抓住她的肩膀,呵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是在难过自己计划外出了状况失去了这个孩子,还是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这么做,痛失这个孩子,沫楹啊,你究竟后悔的是什么!”
“许侧妃有身孕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施沫楹轻轻道。
随即,她又笑了,“两年过去姐姐都还没有身孕,皇上是不是还未同姐姐你圆房。”褚芷聆没有回答,施沫楹自说自话,“皇上为了姐姐能做到这份上,他却和那许侧妃同房,还有了身孕。”
很多事情没法比较,境遇不同,她顶着施家小姐的身份嫁给皇上,先背弃了约定,恭婧王有什么理由还要为了她不和别人同房生育子女。
而她褚芷聆是一个跳崖自尽的女子,皇上那时悲痛欲绝不想碰别的妃子,也是不同。
只不过这些在施沫楹眼中都是一回事,所以她无法忍受恭婧王碰别人。
太后懿旨不是不可违,而是不想违罢了。
太后宠爱施家小姐,褚芷聆进宫之后就深有体会,这样的宠爱当初只要施沫楹撒娇求上一求,嫁给皇上和嫁给恭婧王,太后会如她所愿。
可人就是这么贪心,施家既想要皇后母族这个傲人的身份,又想要如愿做恭婧王妃,要把整个皇家捏在自己手中,做到只手遮天,将来的子孙能遍布朝野。
“不是什么事都能如你所愿。”此刻最初进来的悲伤气氛尽散,褚芷聆只心疼这个无辜的孩子,眼前的人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就不应该拿孩子去算计许侧妃,她悔恨的只有自己算计失误而导致孩子没了,那她还有什么好同情她的。
“你是真的爱恭婧王吗。”褚芷聆松开了抓着她肩膀的手,“你若是真的爱他,你可曾想过这么做会导致的后果,他失去这个孩子有多难过。”
“他怎么会有我痛苦,他最在意的一直都是当了皇后的那个人而已!”施沫楹抬高了音量反驳。
褚芷聆不怒反笑,“怎么,你还觉得是我这个当皇后的也有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