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生土长的那种?不是。但我在岛上开了家酒吧,你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到头,门口挂着小黑板和猫咪风铃的就是。”迪罗笑着指了指方向。
“……我以前有见过你吗?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女孩儿有些急切道。
迪罗没有一丁点生气,他只是有吸了口烟,吐出白色烟雾,整张脸朦胧在烟雾后,轻声问道:“那你又叫什么呢,孩子?”
“霍普,我叫霍普·马丁尼斯。”女孩儿笑了笑,道:“你看,我是个画家。”
“这是个好名字,霍普,(Hope)希望。无论谁给你取了这个名字,你一定是他心里的希望和光明。”迪罗终于慢吞吞吸完一管烟,他没有看女孩儿,而是拍了拍身上的烟灰,起身道:“我叫迪罗·格lun,是个酒吧老板,你可以去我那里坐坐,酒水算我请你。”
出于某种微妙的心理,本该保持警惕心的霍普却答应了。她感觉那酒吧老板不是坏人,而那张熟悉的脸仿佛曾经出现在梦中,尤其是那双透亮的绿眼睛。
他们慢慢往酒吧走去,迪罗还主动帮女孩儿拿包。
“给她一杯水果鸡尾酒,度数低一点。”迪罗走进酒吧,对吧台里调酒的尼克说道,后者抬眸看了他一眼,然后视线很快定在霍普身上,“好的,老板。”
尼克的优点在于,他是个面瘫,而且永远不会多嘴。
“你是个画家,对吗?”迪罗声音温和地问道。
霍普吐了吐舌头,对送酒上来的安妮塔道谢,那水果酒甜滋滋的,味道很好,但却和汽水没什么两样。女孩儿有些泄气,美国要满二十一岁才能喝酒,她还以为在这个小岛可以破戒呢。
“我明年去巴黎念艺术,在这之前,我想先在全世界走走,开阔眼界。”对着那双温柔的绿眼睛,霍普不知不觉说了很多话,都是不曾和人说过的梦想。
“我不喜欢写实派,但你知道写实是基本功,但我觉得有些东西是内在的,在颜色之中,在构图之外,在……每个人的心里。我想画出这些东西,但我需要学习的地方太多啦,不过我父母非常支持我,他们始终觉得我有天赋。”小女孩儿说个没完。
迪罗没有打断,只是含着笑,异常温柔地看着她。
最后,他笃定道:“你会成功的,霍普,你当然有天赋,你会成为最有名的画家,你的作品将在欧洲被画廊奉为上宾,人人都会以得到你的一幅画作为荣。”
女孩儿红了脸,连忙喝了一小口水果鸡尾酒。
“也……也没那么好。”
“你的画筒里带着画好的作品吗?”迪罗问道,小女孩儿立刻打开画筒,将里面一幅卷起来的油画拿出来给他看。
不得不说,笔法依旧稚嫩,但对颜色把控很有天赋。那不是写实的画,整幅画都是浓烈的黑色、蓝色、灰色、湖蓝色,还有涌动的金色,和那一抹似乎不该存在的红色。这样冷色调中,那团红色却仿佛能让整个世界都燃烧起来。
就像漫天的星光中,那一抹红色披风。
“我小时候一直会做一个噩梦,我梦见我被怪物抓住了,它们就在我面前,好几次要扑到我身上,把我撕成碎片……但突然就有一道金红色,大概是某种梦境Jing灵吧,我感觉我在天上飞,却一点都不冷,然后我看见了漫天星河,还有她比星辰更美的笑容。”
迪罗知道霍普说的是什么,当年是超级女孩卡拉救了她,从那个变态手里。万幸的是布鲁斯为孩子请的心理医生够给力,现在霍普只记得星星和卡拉,忘记了可怕的过去。
格lun家族是个被诅咒的家族,不幸一直都跟随左右。尤其是和他扯上关系的,当年他将孩子送给马丁尼斯夫妇收养,并给她取名霍普,只是希望她能彻底哥谭这个泥潭。
离开哥谭,离开格lun家,离开自己的身边。
他无法让心爱的妹妹们复活,也无法延续格lun血脉,但他并不是纯然的绝望,因为希望(Hope)还在。当年他抱起那个小婴儿的时候,霍普睁开眼睛看他,翠绿色的,懵懂天真的,冲他露出一个带着nai香味的笑容,一如初生的安德莉亚……
于是,魔脑哭了,眼泪落在小婴儿的襁褓上,那孩子不舒服地动了动,伸出的那只娇嫩小手触碰魔脑的脸颊,无意间抹去了流下的眼泪。
“别哭,迪诺。”脑中仿佛响起了那个稚嫩声音,或许安德莉亚看着他,临死前张嘴想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这个,她不想看到哥哥哭泣,她的哥哥。
“你还好吗?”霍普担心地问道。
迪罗从回忆中清醒过来,将手里的画还给女孩儿,温柔笑着道:“你会成为一个好画家的,这张画得太棒了,甚至让我想起了过去的事情。”
霍普高兴极了,没有收画,反而说道:“那就送给你了,谢谢你,你是少数几个这么欣赏我画作的人,如果我以后真出名了,你就可以靠这个发财啦!”
迪罗哈哈笑了起来,他看着女孩儿的脸,脑海中的哭声慢慢停止,心中的安德里亚和安妮终于不再哭泣,他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