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任和钱总工异口同声:“不然?”
“不好意思,我感觉这个细节和我要讲的事情关系不大,有点跑题。”
钱总工说:“嗐,你都提起我们的兴趣了,就别卖关子了,反正也不差这一会儿功夫。”
宋梦圆笑了笑,回想起齐冶当时的微妙表情,说:“不然的话,齐冶就会和吴nainai较劲,不肯听她的话,还要绝食,还会拒绝上学,总之会做出种种让吴nainai伤脑筋的事。据齐冶说,这好像让人以为她得了自闭症常见的刻板行为,吴nainai就只好退让了。”
吕副省长恍然:“齐冶在国内并没有做出太大的成就,是因为受到祖母干涉的缘故吗?”
“有点区别,其实齐冶在那段时间里是很难得的能专心做理论数学研究的,可是吴nainai不希望别人冲着齐冶的天才光环,拿一些有的没的工作打断齐冶的正常成长。所以那段时间,齐冶所做的一切研究成果并没有对外发表。那几年的研究成果在吴nainai去世,齐冶的父母把她带回欧洲后,才被欧洲一些同行所关注到,可是因为这些研究内容太艰深了,数学家们也要花上几年的时间去评估研究,这就大大延迟了齐冶再次成名的时间。”
吕副省长若有所思地说:“但是欧洲还是注意到了齐冶的非凡才能。”
“是的,关键就在齐冶的父母身上。齐冶在巴黎高师的时候就接了欧洲核子中心的几个研究项目,中间还去参观了各国的核聚变发生装置和航天基地。她拒绝了原子共同体发来的工作邀请,还吐槽说以当今的核聚变发生装置结构,是没法完成产业化的,他们根本就没搞明白几何结构和质量、空间的关系。齐冶跟我说起这事的时候,自己都在后悔,当时为什么要犯贱,说那么多话。”
钱总工听了却暗暗心惊,齐冶肯定不止说了这些,她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往往很可能是别人困惑了数周、数月甚至数年的难题,可这对齐冶来说真是小得微不足道,都不值得去记。搞不好齐冶这次吃大亏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宋梦圆眼里浮现出泪光:“齐冶在欧洲的短短时间里,就让核子中心的工作推进到更高的层次,不但发现了新粒子,还重新阐释了四大力的作用模型,他们还宣称即将完成全新的物理基本模型,这些工作其实是在齐冶的数学研究上完成的。然而这些工作并没有写上齐冶的名字。”
说到这里,吕副省长已经明白宋梦圆的意思了:“欧洲从一开始就非常了解齐冶的才能,而我国……唉。”
“以前欧盟并没有考虑过齐冶会脱离欧洲的可能性,但还是出于种种原因压下了她的名声,我想一方面固然是出于她的父母需要齐冶帮忙掩饰自己能力上的平庸,另一方面大概还是出于种族主义、机构内部的权力斗争等各种因素吧。当年的欧洲就和现在的我国一样,对齐冶的重要性并没有太深的认识,直到齐冶离开欧洲,几个重要的研究机构工作出现了严重的停滞,他们才恍然大悟追悔莫及。这些年来,他们从来就没停过招揽齐冶重回科研界的动作,只是齐冶早已不是以前的齐冶,看透了这里面的道道,不愿再回去了。”
“而这个错误在我国也重演了。”吕副省长不得不感到痛心,为什么人总是爱犯相同的错误。
“齐冶回国后,虽然还会参与一些研究工作,但都是为了公司发展。所以她在国内一直不是纯粹的研究者,而是一个为了赚钱而生的企业家,这个身份就造成了相当严重的错觉。去年,我们公司的竞争对手为了捧杀齐冶,把她打造成了一个网红,更是加重了这个错觉。因为在传统的认知里,优秀的科学家是不屑也不应该成为网红的。而与之相对的,有一个巨大的事实摆在齐冶和所有人的面前,那就是我国从来不缺少天才,更不缺少人才。”
吕副省长神情严肃地点头,这个判断正切中要害,正是因为这个事实,才让国家对齐冶的重要性出现了严重的误判。
“这个事实在齐冶尝试参与可控核聚变项目的过程中,我们就深刻认识到了。齐冶没法轻而易举地拿下项目,不完全是大伙舍不得过往的研发成本,更重要的原因是国家并不缺这方面的人才,就算没有齐冶,也会有其他人才慢慢完成这个工作,无非是再花个几十年的事。况且在很多人眼里,齐冶比起一个科学家,更像是一个成功的企业家,要不是钱总工始终鼎力相助,坚持由齐冶来主持发动机工作的话,我想齐冶能不能拿下现在的核聚变发动机项目都是个问题。”
王主任和钱总工亲身参与此事,体会颇深,情不自禁地点头。这事能成其实还有些侥幸,主要是齐冶曲线救国,并没有额外占用国家预算,否则结果还真得两说了。
宋梦圆苦笑道:“再加上秦顺之一开始就把这件事局限在家事里,丝毫不涉任何政治因素,利用了国内重视家庭lun理的国策,就算愚弄国内舆论,也只能看到国内资本的影子。我们还请总参二部帮忙了呢,他们尚且找不到对方的破绽,没有证据,国家怎么会想到这有可能演变成国际纷争呢?”
吕副省长重重叹了口长气:“就连派给齐冶的保镖队伍,也还